西落又開始得瑟:“那是,不看這幫子傢伙是從哪兒來的。別小看咱們燎原,裡面的人才一般人真想不到。”
懷溯存笑了笑:“你和燎原,我都沒小看。”
西落正得意,又聽見他補了一句:“所以我奉勸你一句:也別小看女人。”
西落臉色一僵:“喂喂,老懷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這個參謀長會敗在那個女兵手上?”
懷溯存沒有回答,卻把話頭一轉:“你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會是那三方派來的人?”
“怎麼不可能?要是我,就故意丟給你一個可造之材,讓你代勞好好打磨一番,然後再領著隊伍投奔回來,氣死你沒商量啊。”從燎原出來的傢伙,一個個都是在各種陰謀詭計中摸爬滾打出來的,疑心病絕對只重不輕。
懷溯存卻思索了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輕叩。
西落奇道:“怎麼啦?你還需要為一個小列兵傷腦筋?要是有懷疑就丟開不用,再有疑點直接趕出第一軍,咱第一軍團人才濟濟,難道還真差了這麼個女人?”
懷溯存微微抿唇:“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個女人可是從燎原出來的,而且是唯一一個活著走出來的女人。”
“那又怎麼樣?”西落不解。他對女人一貫的沒有什麼耐心。
他耐心地解釋:“四大軍團是沒有那個心思去燎原安插人手的,我們的戰場在前線。如果她真的是被安插進去的臥底,能夠這麼做的只能是帝都了。”
“帝都?”西落反應很大,“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一個曾經在帝國之內犯下滔天大案、罪大惡極的傢伙,如今卻改頭換面的行走在第一軍團中,擁有著尊貴的身份,以及受人尊敬的名聲和地位。這在帝都的很多人眼裡看來是不能容忍的吧?
當初,他成為第一軍團的參謀長就受到了大量的質疑,只不過懷溯存力保而且堅持,擋住了所有的非議。
帝都的人若是沒法令懷溯存動搖,陰謀在燎原中安插人手,而後故意派個女臥底來引他“關照”,伺機出招,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懷溯存卻搖頭:“你想多了。帝都真想對付你,辦法有的是,用不著這麼委婉。”
西落卻頗不服氣:“哼,難道我怕他們?大不了,我拉著兄弟們找個地方逍遙快活去。他們要是逼狠了,老子就改投革命黨,翻了他帝國的天去。”
懷溯存倒是習慣了他的無法無天,也沒批什麼“放肆”之類,只是說:“你要真那麼做了,那負責滅你的人肯定是我。”
“啊,是嗎?那還是算了。”西落乾笑兩聲,趕緊轉移話題,“那這個女兵到底派來對付誰的?”
懷溯存說:“第一種可能,也許她沒有那麼複雜,只是我們想複雜了;第二種可能,她是派來‘對付’我的。”
“對付你?”西落不明白。
懷溯存微微嘆氣:“大概是選舉將近了。”
西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過,到底是誰那麼無聊,非要規定一條,元帥候選人一定要有老婆?”
只聽門口傳來“砰”地一聲響——
“大概是為了社會穩定著想吧。有元帥夫人的存在,再點綴一點兒愛情童話,女人多少會有點兒地位,她們好歹也有點兒奔頭,不至於隨隨便便就罷工不幹活兒了。”這次開口的卻是從外面進來的陳有利,他風風火火地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狠狠灌了自己一口。
西落一見他就垮了臉:“哼,女人罷工就罷工,老子們稀罕嗎?”
“唉唉,你這個不懂床事樂趣的傢伙當然不懂:女人要罷工,這世界還是要亂套的。”
西落拍案而起:“你他媽才不懂床事,老子只是不稀罕女人而已。”他的樂趣在於殺戮和征服!
“對,老子忘了,你個小白臉長了一顆屠夫的心。”
“總比你個屠夫長了小白臉的心好。”這屠夫的形容,別說還真貼切。陳有利粗壯結實,光頭上滿是肉瘤似的疙瘩,他再伸手一撓,十足有點兒民國時期地痞軍閥的味道。
懷溯存無奈地敲敲桌子:“行了,人到齊了,現在開始討論冬季突襲方案吧。”
西落卻一臉八卦:“咦,那女人準備怎麼辦呢?沒個結論嗎?”
陳有利嗆他:“又不是你女人,有結論也跟你沒屁關係。”
懷溯存眼中微微一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