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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的生活中充斥了各種各樣的鄙視、羞辱、踐踏、漠視。很多年來,他們記不得有過被這樣尊重的時候。
當他們犯下第一樁無足掛齒的小過錯的時候,“打死你個小崽子”、“你這種人能有什麼前途,將來就是個混混的份兒”、“渣子!豬玀!”、“乾脆丟去喂金剛猿吧”之類的話語就隨時隨地縈繞在耳邊。他們以為自己真是渣子、豬玀,他們也徹底變得玩世不恭、肆無忌憚、壞事做絕,甚至,他們也以為自己天生就是無可救藥的壞種子。
但是,此時此地,當坐在輪椅上的西落參謀長向他們舉手致敬的時候,他們深埋在心底的某種東西深深顫動了。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他們也心懷對熱血和友誼的嚮往,希望有一天成為一個走到哪裡都被尊重的、崇拜的戰士。
哪怕是懵懂的小兒,也是聽過西落的大名,這位睿智果敢的參謀長不懼付出與犧牲、永不言退,為了戰役大局,帶著最後一個班計程車兵死守防線,最後為了讓戰友們安全撤退,險死還生終成殘廢。他在民間享有極高的聲譽,也因此,他的尊重、他的理想、他的激情尤其震撼人心。
當然,除了花火原。
她完全不瞭解西落的過往,這些過往為西落增賦的人格魅力對她而言並不存在。
在戰爭影像播出結束以後,她慢慢的鎮定下來。
她開始用理性的目光審視西落的演講,看起來這不過是激勵小兵們捨生忘死爭當炮灰的勵志手段。
無可否認,他做得非常成功,但她僅是欣賞,基本無感。
對於這個世界,對於這個世界的熱血和使命,她沒有一丁點兒的體會和認同感。
她之所以坐在這裡,完全是被逼被迫。
其他人求的是建功立業,她不過是求一條生存之路。
當西落進一步說明建功之後可以享受的優待、快速晉升的通道,以及每一級軍官的特權和待遇之後,幾乎所有人都眼露狂熱、熱血沸騰了。
花火原只注意到其中一點:第一軍歡迎各級士兵對取勝提出自己的改進建議,如果確實合理並有可實施性,可以轉作技術類或研究類軍種——這是唯一讓她心動的條款。
她根本不覺得自己適合上戰場,真刀真槍地對拼。
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她不敢想像,一介女兵落到那些沒有人性的金剛猿手中後,會有什麼樣的悲慘遭遇——很怕死得奇慘無比。
幸好,黑白雙煞說現在正是休兵期,否則她很可能剛穿越過來就落得成為一個悲催炮灰。
環顧四周眾人,只見認識的人中,趙光光也不能免俗地激昂興奮;青岡卻是漫不經心,反倒饒有興致地打量她,令她背脊發寒;而魏陀佛則始終笑眯眯的看不出心思。
在政治學習圓滿結束的時候,西落參謀長單獨留下了奇兵營訓話:“在第一軍所有的營隊中,你們是最為特殊的一支,也是我個人寄予厚望的一支。不為別的,只為我也曾經是燎原中的一份子,綽號‘末日死神’。”
眾人都是吃驚不小,眼神中溢位滿滿的懷疑。
第一軍參謀長西落,他的履歷世人皆知,光輝燦爛,怎麼會和燎原傳奇“末日死神”牽扯到一起?那可是帶著燎原罪人在帝國軍隊中周旋數月,差點兒造反成功的楷模!
西落笑笑:“你們不會在公開的資料中看到這段黑歷史,因為帝國需要一個光輝燦爛、沒有瑕疵的第一軍參謀長。所以,解散以後,我不會承認你們傳播出去的任何一句流言。不過,都是燎原的兄弟,以後我會罩著你們的。”
眾人會意地鬨笑,顯然對西落的感覺又親近了一層。
魏陀佛則不合時宜地開口發問:“報告,參謀長大人,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說。”
魏陀佛的目光隱含憤怒:“以離經叛道、藐視權威聞名的‘末日死神’不是發誓要推翻帝國、建立新世界嗎?為何最終卻與帝國軍隊同流合汙?!”
經此提醒,罪人們眼神漸漸變冷:是啊,末日死神之所以成為傳奇,不正是因為他給燎原的罪人們帶來了理想帶來了希望,推翻這個不合理的強權帝國,推倒壓在他們頭上的沉重大山。為什麼這樣的英雄卻成為了叛徒?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低氣壓中似醞釀著一場風暴。
老兵們握緊了手中的槍支,腦中的弦瞬間繃緊。
西落卻對老兵們擺擺手,微笑道:“問得好。在你們看來,我是同流合汙,不過在我看來,我只是遵循我的本意。不論是當初還是現在,我都不在乎帝國軍隊,也不在乎世人眼光、功名利祿。之所以會成為今天的參謀長西落,只是因為遇到了人生中可以交付性命、生死相托的兄弟。他的氣魄、他的理想、他的魅力征服了我,所以我自願改頭換面,為他的理想共同奮鬥。我不是為帝國而戰,是為兄弟而戰。因為我的兄弟也不是為帝國而戰,是為全人類而戰!”
他掃視現場,緩緩又道:“我想你們多少也猜到了,這個兄弟就是我們的軍團長——懷溯存。兄弟,你們懂嗎?”
最後一句令奇兵營眾人的目光霎時迸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