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滄笙忙著找藉口，一時間也沒聽清月清在說什麼，她伸出手掏了掏耳朵，隨後把耳朵往他那裡湊，聲音帶些迷茫，“你說啥？”
月清微微勾起嘴角，他嘴角只是比以前起伏了一點點，那不是滄笙一直注意他，想要從他嘴裡聽點話，她都沒發現。
月清像是露出苦笑一般，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滄笙的頭。
滄笙看見朝她伸過來的手，皺了皺眉，朝後退了幾步：“你幹什麼？！”她抬起手擋住月清朝她過來的手，防備的說到。
滄笙朝後蹦跳了幾步，一隻手抓住月清的手腕，她心裡很清楚他要幹什麼，但憑什麼自己就要站在原地，乖乖讓他摸，他有什麼資格。
滄笙抓住月清手腕，然後慢慢鬆開手，又立馬變掌，把他的手腕打向了一旁，看著月清手腕離自己越來越遠，她才收回手，環抱著手，冷眼看著他。
“滾，別碰我！”滄笙皺著眉，眯起眼睛，眼中迸發出厭惡的目光，硬生生的讓月清抬起的手臂收了回來。
月清的手僵在空中，手指很慢的往回動了動，隨後才收回手，他垂下眼眸，嘴角露出苦笑，他一隻手蓋在他的眼睛那裡，聲音帶著些許悲涼：“你就這麼討厭我。”
月清難得露出這麼失魂落魄的模樣，滄笙看見他這個樣子，當然得熱嘲冷諷一番，她把在旁邊看戲的採蝶拐到一旁，用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示意讓她刷低存在感，能不出聲就不出聲，看著採蝶捂住嘴狠狠地點了點頭，滄笙難得勾起微笑，低聲說：“乖。”
安撫好採蝶，滄笙直起身來，平視著月清，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眼時，緩緩勾起嘴角，一隻手抬起月清的下巴，戲謔的說：“不敢不敢，月清多麼厲害的一個人，小女子怎麼敢去討厭呢，愛慕都來不及呢～”
呵，討厭死你了。
從滄笙這個角度來看，她竟然看到了月清眼神在慢慢的的黯淡下來，他扯起嘴角，身體有些微抖，他想要笑，卻露出一個是笑不是笑，看上去比較醜的表情。
“對不起。”月清抬頭，雙眼有些悲哀的看著她，“我不知道，我…”
“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能怎樣，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道歉若是能讓我回到以前，我還可以原諒你。”滄笙突然心裡一陣悲哀，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來之前都告訴自己不要在提起以前了，怎麼會這樣。
“造孽啊。”滄笙一隻手扶著她的頭，小聲嘟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這個樣了？
“好了好了，我的錯我的錯，我自己造的孽，跟你沒有關係。”看見月清張嘴想要說什麼，滄笙立馬擺了擺手，把錯全部推到她身上了。
滄笙走到月清身旁，蹲坐到地上，她一隻手還扯了扯他的衣袍，示意他也坐下，月清可能有些愣，滄笙也覺得他有些發愣，畢竟話題轉移這麼快，哈哈，我開心。
月清低下頭看了看滄笙，垂在身前的手緊緊握住，片刻才鬆開，他輕微的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彎下腰，坐了下來，坐下之後，他看見滄笙比較“放浪不羈”的模樣，抽了抽嘴角，卻還是沒有說什麼，抬頭看著她，不語。
“月清，你也知道，進入仙門我資質不行，修煉好麻煩，所以我就修魔啦，你看，我現在厲害好多。”滄笙雙手交叉抓著她的腳踝，張開嘴笑嘻嘻的說，她微微彎眼，露出牙齒般傻笑。
月清沒有說話，他只是把放在身側的手，雙手抬起，又緩慢放到他身前，雙手交叉，他腰挺的筆直，眼睛卻一直平視著滄笙，認真傾聽她的話。
“仙門人好啊，他們給我吃的。”
碗裡半碗米，半根青菜葉子麼？
“跟我對鬥，幫助我提升法力。”
無盡的欺凌麼。
“你看他們多好。”滄笙一隻手慢慢扣著地，看著食指慢慢扣出了好多土，手也沾上了好多灰塵，她突然感覺還挺好玩的，忍不住一直扣，玩的不亦樂乎。
“既然如此，為何要將他們殺盡？”月清聲音聽上去有些沉重，他帶著不解，更多的是疑惑，但滄笙看著月清，竟然還在他眼中看到了心疼。
“噫。”滄笙看到那種眼神，身體忍不住抖了抖，她甩了甩頭，白眼忍不住的往上翻，她敢肯定，自己一定是眼花，眼花。
滄笙拍了拍手，手上頓時揚起許多灰塵，在二人之間飄灑，滄笙看著滿天的灰塵，猛吸一到口氣，在狠狠吹出，瞬間，灰塵立馬改了一個彎，飛到別處了。
“沒了。”滄笙轉過頭，笑嘻嘻的說到，她看見月清那冷著的臉，身體突然一僵，她撇了撇嘴，又把頭轉了回來。
滄笙伸出手撓了撓頭，又撓了撓下巴，最終在月清那帶著審判的目光中無奈的垂下了頭，雙手一攤，表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