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朱?”塔娜還沒回過神,依舊不明白。
見她這表情,朱慎錐這才解釋了自己真正身份,他告訴塔娜自己是大明宗室,因為宗室的緣故這才用化名來的草原。而且宗室的成婚是有規矩的,這不是他能抗拒的,他和塔娜在草原成婚沒關係,可一旦帶塔娜回到大明,有些事就隱瞞不住了,到時候恐怕會惹來許多麻煩。
“你是宗室?”塔娜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她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挑中的男人居然會是大明宗室?這簡直太讓人吃驚了。
可片刻後,塔娜又笑了起來,宗室又如何?她挑的是自己的男人,從一開始就沒看重對方究竟是什麼身份,再說了,這些年蒙古和大明的關係緩和了許多,朱慎錐是宗室又怎麼樣呢?
在塔娜看來,無論她是別乞或者朱慎錐是宗室,這都阻止不了他們在一起。再說了,朱慎錐是宗室就再好不過,塔娜雖然有信心說服自己阿布,讓他答應自己和朱慎錐的婚事,可一個別乞要嫁個普通的大明人,阿布究竟會不會爽快答應也是不一定的。
而現在朱慎錐的身份是宗室,這就不一樣了。知道些大明文化的塔娜當然明白宗室是什麼。這就和孛兒只斤氏在蒙古人的身份地位一樣,黃金家族是蒙古人天然的王公貴族成員。朱慎錐的宗室身份也是如此,這是大明的皇族,兩者之間是等同的。
想到這,塔娜釋然地笑了,她緊緊摟著朱慎錐的胳臂,把自己的身軀靠著自己的男人身上,感受著對方身上那吸引自己和讓內心安寧的氣息。
“我明白了,沒關係,不去大明也沒事,我就在草原等著你,只要你來草原,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女人!”
塔娜的回答讓朱慎錐放下了心,如果是這樣的話未嘗不可,也是最好的結果。
不過朱慎錐還是覺得自己有些虧欠塔娜,他鄭重其事告訴塔娜,雖然他暫時沒辦法帶塔娜回大明,但是他確信終究是有那麼一天的,也許是幾年,或許更久些,等到那時候,他一定會有解決問題的辦法,正大光明地帶塔娜回到大明,以自己妻子的名義。
當聽到這樣的承諾,塔娜更高興了,她情不自禁就向朱慎錐獻出了自己的熱吻。面對塔娜的熱情,朱慎錐哪裡還能控制得住自己?天為被,地為床,兩匹馬為證,兩人在海子邊纏綿許久,最終融合到了一起……。
當馬世州等人見到朱慎錐和塔娜一起回到營地,兩人之間還表現的如此親密,並且大大方方宣佈塔娜是他的女人,兩人即將在草原成婚的時候,都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朱慎錐會和一個蒙古女人,而且是部落的別乞走到了一起。而且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又是如何發展這麼快的,這些毫無預兆,更沒半點訊息。
不過這畢竟是朱慎錐的事,無論是馬世州還是其他人,都是朱慎錐的部下,這支商隊裡唯一能做主的只有一個人,就是朱慎錐。
再說了,馬世州在驚訝之餘也很快擺正了心態,而且細想後覺得這件事也不是什麼壞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朱慎錐和塔娜成婚,那麼他們和這個部落就是一家人了,以後在草原上的行商就更不用擔心什麼,這對未來沒有絲毫壞處只有好處。
更何況,對男人來說三妻四妾算得了什麼?前朝皇家還有和親制度呢,而現在的大明雖然不和親,但朱慎錐娶了蒙古貴女別乞,這同和親又有什麼區別?對於這樣的事,馬世州等人也只有羨慕罷了。
當天傍晚,塔娜的父親濟農阿失帖木兒臺吉派人來請朱慎錐去他的蒙古包見面。
濟農是蒙古的世襲官職,起源於達延汗,同樣也是蒙古實權貴人的一種稱呼。
塔娜的父親濟農阿失帖木兒臺吉是部落的首領,還是蒙古右翼萬戶之一。相比蒙古左翼,蒙古右翼雖也屬於林丹汗直屬,不過相對的獨立性更強些,再加上他又有著濟農的頭銜,哪怕不是孛兒只斤氏家族成員,在蒙古的地位也不低。
去見蒙古老丈人,朱慎錐還是有些忐忑的,不過既然他和塔娜兩情相悅,這個程式也躲避不了。
跟著來人,朱慎錐去了臺吉的蒙古包,臺吉的蒙古包位於營地的中央位置,是最大最豪華的那頂。到了地方,被領進去,朱慎錐一眼就看見端坐在蒙古包裡的濟農阿失帖木兒臺吉。
濟農阿失帖木兒臺吉身材不高卻很魁梧,年過五十的他已是須發灰白,端坐著一副極為威嚴的模樣,尤其一雙細眼似睜似閉,帶著寒氣。
塔娜笑盈盈地從阿失帖木兒身邊站起,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的一瞬間,冰雪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