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雙眼內的恐懼是真真切切的，對於他來說，或許從我身後走來的這個老頭就是天底下唯一一個讓它感到真正恐懼的存在。
對於這頭站在從出生的那刻開始就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存在，遇到棲風，也許就是它一生最痛苦的事情。
“棲風，棲風……”
白龍的話斷斷續續，但是我還是能聽見棲風這個名字。
“你還記得我，如今我來拿回我的東西。”
我轉過頭，看見棲風老頭就這麼站在深海底下，而讓我吃驚的是，這老頭身邊壓根就沒有靈氣護罩，甚至沒有任何防禦法術存在！
要知道深海底下的壓強強的驚人，哪怕是我也不敢依靠自己的**來硬抗深海的恐怖壓力。
“變態。”
我心裡暗暗罵道，這個老頭別看如今修為降低了一大截，可是身體卻沒有衰弱，即便在不周山中被封印了數萬年，可是他依然是越道級別的身體。
白龍望著棲風節節後退，身體在水中慢慢往後遊，就好像老鼠看見了貓一般，嚇的不輕。
棲風則平靜地走向白龍，四周的空間緩緩靠攏，整個東海之下的空間被棲風封鎖了起來，白龍則在水中慢慢遊弋，它不是不想逃，而是嚇的腿都軟了。
它同樣能感覺到身邊的空間正在慢慢封鎖，只是它生怕若是動靜大了棲風就直接出手了，它的記憶中依然深深烙印著當年這個老頭一臉冷漠地走進龍族領地，即便是它眼中可以翻天覆地的長老也對著棲風低頭哈腰。
它更記得，當年棲風選中它之後，它就開始瞭如同噩夢一般的一生，它每一次蛻變都險象環生，因為它心臟上的那把短刀阻礙了它心頭精華的心頭血。
“如果沒有這個老頭，或許如今它早就蛻變成了神獸而不是窩在這個小小的海底受這份苦。”
無論是龍還是人，即便你越了道，即便你實力已經能夠翻天覆地，但是你依然逃不過命運的規則，因為我們都是這個世界上的一份子，受所謂蒼天的擺佈。
棲風大手一揮，整個海底瞬間被凍結成了一大塊，白龍四周所有的空間都被封住，退無可退，棲風走到它的面前，抬起手將手指往它臉上輕輕一按。
一股騷臭味傳了出來，接著我看見白龍腹部以下的部位傳來了一股濃密的騷味，我了個去，這條大白龍竟然就被棲風摸了一下就嚇尿了！
如果說一條狗，一隻豬會被嚇尿，甚至一個人被嚇尿，我都能理解！
可是乖乖的，這是一條白龍啊，而且是真正的龍族啊，這是站在生物鏈頂端的存在啊，居然被棲風摸了一下就尿了！
棲風倒是很淡定，好像一點都沒有聞到這股臭味，他望著白龍，淡淡說道：“長這麼大了，殺了你還真是可惜，人間也就剩下你這麼一條龍族了。”
棲風要殺白龍！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好端端地幹嘛殺了這龍！
“前輩，為什麼要殺它……”
棲風回過頭，眼神凌厲地看了我一眼，好似我不敢問這個問題，更不該插手這件事情。
“我要取回我的刀，數萬年前，我將它插進了白龍的心臟上，如今我要取回來。”
棲風一邊說著，就在我的眼皮底子下，靈氣化作強橫的利劍直刺白龍的腹部。
說句實話，這其實真心不是我該管的事情，因為對於我來說，無論是棲風還是白龍都不是人族，我就是一看客，而且已經拿到了龍化杯，早就該躲的遠遠的。
只是，這是人間最後一條真龍，我在它腹中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傷害它，畢竟它是華夏民族的圖騰。
但是我壓根就沒想過和棲風老頭動手，一來是我打不過他，二來是我不想找死！
棲風老頭雖然修為跌倒了天尊，但是這傢伙的法術強大不說，身體可是越道級別的啊！我敢保證就算我開啟了覺醒者狀態，估計也是被這老頭幾下就秒殺的節奏，當年能夠力壓始皇，補天一族最強的強者，遠古時代，他敢和東皇太一叫板，即便北天一脈都城被攻陷，身受重傷，同樣還是能保護年幼的阿鬱降臨到人間。
他可不是浪得虛名，我敢叫板始皇，但是說真的，我不敢叫板棲風，因為這老頭子太深不可測了。
不過，我不敢動手，但是還是能勸兩句。
“前輩，既然是最後的龍族，是否能夠高抬貴手，放它一馬？”
白龍靈智大開，對我投來了感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