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生自覺失言,臉色微變,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
冉顏見他這副模樣,也不打算再問,“退婚之事莫要來問我,我不,也不在乎。”
“阿顏……”秦慕生面色有些發白,看著冉顏秀美冷然的容貌,心隱隱作痛,“我是真的喜歡你,從前我是做了不少混賬事,以後定然不會再那樣了,阿顏,莫要退婚……”
冉顏他此時此刻說的是真心話,有一種人,真誠的時候萬分真誠,可你不他下一秒會不會就立刻改變心意,也許他最終會碰上一個能拴住他心的人,然而就像“狼來了”一樣,分辨不出哪次是真哪次是假,冉顏自然不會為了這樣一份感情賭上的未來,也沒有拯救不良青年的覺悟。
秦慕生見冉顏不再理他,心以為是因為殷渺渺的事情,急道,“殷渺渺以為她的**於我,可我真的不曾動過殷晚晚我發誓”
冉顏瞳孔猛的一縮,冷颼颼的道,“你阿晚死的嗎不跳字。
秦慕生哪裡有心情討論這些事情,隨口答道,“不是染了惡疾嗎?阿顏……”
冉雲生瞧見冉顏似乎露出一絲不耐,便打斷他道,“秦四郎,我不想動粗,婚事的事情已經既然已經作罷,說明你們沒有緣分,若是你再死纏爛打,莫怪我不給你留情面。”
“你”秦慕生臉色鐵青,他對美女有耐心,並不代表對任何人都有耐心,當下一把抓住冉顏,便要往外拉扯,“你與我一起去求冉伯父,他定然會改變主意”
冉雲生面色一變,冷喝一聲,“攔住他”
堵在門口的四名大漢閃身擋住出路,秦慕生猛的出拳朝最近的一個大漢腹部打去,這些人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繡花枕頭的紈絝子弟居然真的有兩下子,一時防備疏漏,一個大漢被擊腹部,硬生生被逼退兩步,結實的背撞上門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其餘三人立刻撲了上來,但礙於冉顏在秦慕生身側,不敢下重手,生怕一不一拳便揮到了冉顏如花似玉的小臉上,短竟是不能奈何他。
冉顏早飯用的少,給崔老診病刮痧時又消耗許多體力,腹空空的被人扯著甩了甩去得感覺實在不妙,當下卯足力氣反手一抓,另一隻手捉住他的上臂,只聽“咔嚓”一聲,秦慕生右手忽然斷了一般,吊在身上晃盪,劇烈的疼痛令秦慕生反射的鬆開手,幾名大漢趁機死死按住他。
冉顏向後退了幾步,冷眼看著漸漸平息的混亂場面。待到一切都定下之後,才一臉寒霜的走上前去,抓起秦慕生的手臂,稍稍拽了幾下,猛然推了上去。
屋內幾個人都詫然的看著面色不變的冉顏,那“咔嚓”“咔嚓”骨頭摩擦的滲人聲響,令眾人紛紛覺得手臂發痛,心道,真看不出來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娘子,竟然身懷武功,心腸也夠狠,一條手臂說卸就卸,說裝就裝,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事實上,冉顏的那點功夫根本不是秦慕生的對手,只不過秦慕生以為抓著一隻小綿羊,全然不曾戒備,才會被冉顏輕易把他的手臂擰脫臼。
右手臂上傳來的劇烈疼痛,隱隱傳入心裡,秦慕生眼底透出一絲頹敗和絕望,他看到的冉顏,還如往常一樣,黑沉沉的眼眸,微帶冷意,沒有像別的貴女那樣戲謔、輕蔑的神情,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他陡然覺得卑微起來。
“不管你信不信,陷害我的人一定是殷渺渺,欲殺你侍婢的人多半也是她。”秦慕生扶著門框緩緩站起來。
秦慕生是秦上佐的嫡子,他若是不主動惹事,幾個護衛也不敢真的把他樣,只是站在四周戒備。
“我不會放棄的。”秦慕生扔下這句話,轉身出了雅間。
冉雲生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收回目光,看向冉顏,“時候定的婚約?”
冉顏伸手給倒了一杯水,端起來抿了一口,道,“約莫是半個月前吧,阿耶大概以為我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於是定下了這門親。”
頓了一下,冉顏見冉雲生面色不悅,反而安慰道,“我若真是病入膏肓,嫁倒也無妨,反正沒幾日好活,可既然病癒了,我若不願意誰都不能勉強高氏也一樣。十哥,我已經會保護,無須憂心。”
冉雲生垂下眼,遮住秋水一般的眸子,輕輕嗯了一聲,令人辨不清神色。彷彿是緩了緩心情,才轉頭讓小廝去告訴酒樓換一桌飯菜來。
因著被秦四郎這一擾,冉雲生用飯時一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吃的也很少。不過這些不疼不癢的事情對於冉顏來說,根本影響不大。
飯畢,兩人在雅間裡稍作歇息後便去逛東市。
冉雲生見冉顏連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極為普通的貨色,連一兩件像樣的首飾也沒有,便帶著她到東市大肆採購,但凡冉顏多瞄一眼,或者碰上一下的物件,無論價錢,通通都打包買下。
揮金如土,再加上冉雲生容色妍妍,笑起來的樣子直讓陽光為之黯淡,因此兩人所到之處無不被人矚目。
一圈逛下來,身後多了兩架馬車,幸而冉顏並非是看見都新奇的人,否則冉雲生當真能把整個東市都搬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