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痛地抽回手,只看見一片血肉模糊,不知怎麼的,嚐到血液之後,殭屍竟然微微鬆開我的身體。我連忙往後一跳躲開地洞,疼痛地往遠處看去,劉先生已經抱著曹大跑出很遠。果然人在面臨生死危難時,會爆發前所未有的潛力。
我咬緊牙關,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外套質量不好,用牙一扯,裡面的布料就破了。我將上面的糯米一直往洞裡塞,那洞裡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吼叫聲,粗獷得令人頭皮發麻。
我看劉先生已經跑出夠遠,就走到樹影外,無力地坐在地上檢視傷勢。眼睛我看不見,但一直往外面流血,幾根手指被咬破了許多,幾乎都能看見骨頭。
我試著讓手指動起來,可沒用,它們就好像已經跟我失去關聯一般。
太陽已經愈發暗淡,地洞裡時不時發出低吼聲,估計再過幾分鐘,天空就會灰濛濛一片,到時候殭屍也能竄出來。
它在等著殺死我,我知道。
我拿起地上的旱菸槍點燃,不慌不忙地開啟裝著血液的瓶子,全都灑在了地洞裡。頓時裡面又發出疼痛的大吼聲,現在我能確定,殭屍已經徹底記恨我。
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我害怕得很,現在心情卻十分平靜,只是在想陽光會在什麼時候落下。
我站起身,一邊吸菸一邊順著陽光走,現在我只能儘量離曹大遠點,這樣也能爭取些時間。
當太陽落山時,我走得也有些遠了,我索性坐在山路上,此時眼睛和手的疼痛愈發強烈。地下突然傳來一陣轟轟的聲音,我抓緊旱菸槍,對準了下方土地。
地面突然被破開來,一個醜陋的腦袋鑽出土地,我狠狠將旱菸槍刺下,正好刺進了它空洞的眼眶。它劇烈地搖晃腦袋,將手指朝著我的胸口划來。
我連忙往後一跳,而它速度很快,猶如爬蟲一般竄出地洞,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只看見一張血盆大口朝著我的脖子咬來。
要死了麼……
忽然間,我感覺背後傳來一陣冰涼感,好像有人將我往後一扯,順帶著脖子也有一絲冰涼的感覺。我疑惑地轉頭看去,卻看見一張熟悉美麗的面容。
江雪。
“發什麼呆!”
她冷著臉低喝一聲,將玉手往那殭屍胸口拍去,只見這殭屍竟然被拍得往後摔去。
趁此機會,江雪牽著我往山下跑,我驚訝地問道:“你怎麼來得這麼快?”
“你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模樣?”她反問道。
我聳了聳肩表示說來話長,此時我下意識回頭,卻看見殭屍已經朝我們追來,而且速度非常快。江雪咬著銀牙說道:“我擔心你倆對付不過殭屍,可日落前我又不能出手,就一直在山下等著。等上來後,又看見你變成這德性。快往山道上跑,燕姐在那等我們,她能對付殭屍。”
燕姐?
看來她真是夠關心江雪的,江雪來幫忙對付個殭屍她都要跟著。
殭屍的速度非常快,我問江雪能否對付,她說沒辦法,兩邊是不同路子。此時殭屍已經快追到我,我又從衣服裡抓起一把糯米,朝它的臉上甩去。
糯米碰到殭屍的身體,就如同硫酸一般融化著殭屍,它痛苦地大吼一聲,卻沒有慢下來,那森白的手眼看就要抓住我的肩膀。
正在這時,山道那邊忽然有人喊出一聲話語:“休得傷人!”
我只看見一道黃色的道符從那邊飛了過來,竟然準確無比地貼在了殭屍身上。而被這道符貼中後,殭屍竟然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讓我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
燕姐從山道那邊趕了過來,看見我的傷勢,她皺眉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兩個新人連道術都不會,就跑來對付殭屍,這是你們能對付的麼。若不是我趕來,恐怕你今天要成為屍體。”
我疲憊地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說道:“謝謝燕姐。”
“道謝的話不必多說,先去醫院,江雪你帶他去,殭屍我來處理。”燕姐擺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