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騰出手來撫摸它一下,忽然覺得懷裡一空,一個黑色的小牌落在了我的手中,這次我徹底放心了!
把黑牌攥緊,我開始檢視死鬼留下的殘骸。
走近之後我才知道“小暴龍”的破壞力有多強,以及破壞得多徹底。我已經根本分不出來這到底是一團什麼東西了。紅黑相間的好大一灘,還有零碎的布條散落其中,我想高興,卻笑不出來,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
本來是分勝負來的,誰承想直接乾沒了一個啊。他死之前沒有立生死狀,這算怎麼回事兒啊!姑且不說到時候會不會真有陰司鬼差的來找麻煩,就說我現在被困在這個破地方我怎麼出去?
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心裡一個勁兒的埋怨胡飛雪,本來是管她要個保命的,沒想到給我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這下倒好,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
我坐在地上琢磨怎麼才能從這“鬥獸場”裡面逃出去,忽然間眼角餘光發現地上那灘血肉跳動了一下,我立刻死死盯住,血肉開始有節奏的起伏,並且向一起聚攏。
本來應該是個挺血腥恐怖的畫面,可我愣是害怕不起來,反而有些期待,他……是不是要復活啊?
我坐等了半天,血肉還是在有節奏的聚攏,我嫌這樣太慢了,也不顧髒不髒的,直接手腳並用的幫它歸攏了一下殘軀。
本來我是好意幫一把,沒想到用腳踢的時候還沒什麼情況,一上手就壞了,我忘記了手上還攥著黑牌呢,黑牌和這灘血肉一接觸,立刻從裡面爆發出一團紅光,血肉好像鼻涕蟲遇到了大粒鹽,強烈的抽搐了兩下之後,一點兒殘渣不剩的被黑牌盡數吸收。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面,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嘴裡泛著苦澀,我真想問一句現在說對不起還有用不?
就在血肉被黑牌盡數收掉之後,“鬥獸場”開始震動起來,好想地震了一樣。我伏低身子,保持著平衡,不一會兒,“鬥獸場”開始崩塌,不是那種樓房拆遷似的崩塌,而是悄無聲息的進行著。
如果閉上眼睛,除了地面的起伏如同衝浪一樣,絕對感覺不到遠處的世界正在崩壞。我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但是能猜到,這一定跟死鬼有關。這裡是死鬼的地盤,現在他沒了,那這裡八成就是要消失掉。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會不會跟著“鬥獸場”一同消失。
眼看著崩壞的空間變成一片混沌,而且離我越來越近,我這心裡也就越緊張。
忽然之間一聲溫柔的貓叫好像讓時間停止了下來,崩壞的世界不再繼續,大地也不再震動,黑牌上閃出一道白光,接著我就被包了進去,再睜開眼睛,我居然出現在亢琳琳家茶樓的二層拐角,那面大鏡子上面滿是龜裂的痕跡,還沒等我鬧明白怎麼就出來了,嘩啦一聲,大鏡子從牆面上剝落下來,直接將擺在鏡子下面的常青樹斬首。
鏡子後面的牆上出現一個漆黑的人影,好像燒焦的一樣。胡飛雪和黃天愁一左一右的把我護在中間,看著那個黑影漸漸消散,如同被風吹過的蒲公英一樣,沒一會兒就徹底消失不見。
我緩緩的轉過頭,看了看胡飛雪,又看了看黃天愁,他倆神情木然,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兩位?”我艱難的張開嘴問道:“不想說點兒什麼嗎?”
胡飛雪看了我一眼,問我:“說什麼呀?你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黃天愁也湊過來,手一伸:“內個,把我的東西還我!”
還沒等我有所動作,黃天愁直接從我手裡把黑牌拿走,瞅都不瞅我,直接問胡飛雪:“可以回去了吧?”
胡飛雪點點頭:“回吧!”
“回個粑粑!”我一把甩開他們兩個搭在我胳膊上的手,有些生氣的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誰能給我個解釋啊!”
胡飛雪一臉不屑的問我:“要什麼解釋啊,你是不是贏了?”
我點點頭。
“那不就得了?”胡飛雪皮笑肉不笑的跟我說:“幫你贏了個妞回來不謝謝我們就算了,怎麼還跟抽瘋了似的呢?”
“問題是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我手舞足蹈的跟她說:“到底這是什麼情況,我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吧……喂喂,你們把我放下來!”
胡飛雪跟黃天愁壓根不聽我說什麼,連拖帶拽的給我送回了家,直接扔在肉身上,我在迷迷糊糊之中翻了個身,再睜開眼睛,天已大亮。
一看錶,要遲到了。我趕忙穿衣服起床洗漱出門,一氣呵成。堪堪在打早自習的鈴聲前踩著點兒進了班級。
一整天我都有些心不在焉,總覺得這裡面太古怪了。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很明顯的少了關鍵的環節!胡飛雪和黃天愁他們兩個到底在跟我玩什麼鬼主意?
下午放學,我習慣性的去找亢琳琳,她對昨天的行為隻字不提。我卻主動開口,問她:“你昨天是不是看到‘他’了?”
亢琳琳垂著眼簾點點頭。
我故作輕鬆的跟她說:“以後都不用擔心了,‘他’不會再出現了!”
亢琳琳輕聲說:“我知道!”
這三個字讓我震驚不已,我驚訝的看著她問道:“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