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唧唧~!
哼唧唧~!
豬圈裡的肥豬發出一聲聲嚎叫,也不知道是餓的,還是因為知曉活不過明天,發出最後的悲鳴。
中年屠夫手上沒有提刀,反倒是提著兩個足有半人高的大桶,裡面裝滿了熱氣騰騰的豬食,在這一間間豬圈門前走過。
一些個頭小、還未長肥的豬聞到味道便撲了過來不斷的拱著門,發出動靜似乎在提醒著這個男人。
而其他地方那些肥豬反而是能有多遠滾多遠,但男人卻沒有理會那些想要吃食的小豬,而是路過其中幾頭肥豬豬圈前時,朝著裡面倒了半桶熱氣騰騰的豬食。
但肥豬卻依舊沒有多少動作,只是抬起腦袋看了一眼豬槽便又繼續攤在地上。
時間就是如此,一些人心心念念想要的,卻是別人看都不想看一眼的。
因為他們知道有些東西拿了,也就代表著距離死亡不遠了。
就如同這些肥豬,知道這是最後一餐,吃的比以前都好,但卻始終不想張嘴,甚至動都懶得動一下,哪怕最終依舊是難逃一死。
但那些小豬卻不同,什麼都不知道,只會覺得不公平,為什麼自己餓著卻吃不到,反而那些已經肥的吃不下的偏偏不停地喂?
直到最後,桶裡剩下來一些,才被這個屠夫倒入其中一間關了兩條骨瘦如柴的豬圈之中。
“吃吧!不長肉也是要死的,而且死的更沒價值,還不如能活一天是一天!”
屠夫對著那兩條無動於衷的瘦豬淡淡的說道,似乎認為那兩頭豬能聽的懂他的話一般。
男人提著木桶離開,那些沒有得到吃食的豬崽不斷的嚎叫著,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不把那些別人不要的東西給他們?
直到那個屠夫徹底消失,那骨瘦如柴的兩頭豬才緩緩爬起,走向豬槽開始進食,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屠夫的話!
扔下木桶,屠夫坐在院子裡的磨刀石前開始磨刀,但磨的卻不是殺豬刀,而是一把寒光冷冽的雁翎刀。
這時一道腳步聲走了進來,恭敬地站在這個屠夫面前低聲道:“那邊已經有了動作,想必是要準備走了,不過走之前卻把高手都派出去了那幾家,顯然在宣洩著自己的不滿!”
屠夫聞言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是平淡的問道:“出口那邊都安排了?”
“都安排了,兄弟們早就埋伏在周圍,只要一出來斷不會讓他們走脫一個!”那人神情冷冽顯得有些興奮地說道,自信滿滿。
“說起來,要不是林家將那些高手都派出去,今晚這場仗可不好打!”那人繼續說道。
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城外,若是姜玄在此,必定會認出眼前這個人不就是那個包打聽王麻子麼?
此時王麻子腰間挎刀,氣血翻滾。
不到片刻,屠夫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中的長刀,隨即嗆的一聲還刀入鞘,將長刀掛在腰間,低聲說道:“今晚殺豬!”
殺的是不是真豬其他人或許並不知道,但是在他們眼裡,或者是在他們背後的衙門,以及北邊那座皇宮裡、林家就是一頭長肥了待宰的豬。
天下間這樣的豬不少,有些人總以為自己做的事滴水不漏,卻始終不知道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林家這些年做的事情不光是衙門裡有證據,他們手裡的或許比趙正年手裡的更加細緻不說,還有許多趙正年根本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