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的聲音也不大，但是整個街道兩旁的每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時眾人才想起之前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
阮家武定州支脈勾結玄衣衛和神捕門的人，私自開採、精金礦脈之事。
那時候阮家大張旗鼓的動用了上百輛馬車的車隊，運送財貨一路北上直抵京城。
之後傳來的訊息也就只有一些世家宗門知道，對於江湖人和普通老百姓來說，卻沒有收到多少訊息。
只以為那件事因此而解決了，或者不了了之。
此時才知道，原來那些東西並沒有讓那位皇帝陛下對阮家徹底認可。
那所謂的其他的罪責又是什麼？
眼前的幫助魔宗拐賣青壯人口的罪責，還是拐賣女子幼兒之罪？
這些應該有，畢竟就算是阮家支脈做的這些事情，若說阮家主脈，宗族這邊一點都不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
何況作為千年世家，先不談前朝之事，就算大夏朝三百多年來就沒有做過什麼惡事？
那些世家子弟所做的事情，若是一樁樁一件件記載下來，絕對是罄竹難書之罪！
何況現在州府衙門以及玄衣衛這個監察天下的探子，早就掌握著一些東西。
不是朝廷和上面的人不知道，只是看他們想什麼時候拿出來而已，而現在似乎就有要將那些東西徹底拿出來的意思。
阮家上下都知道，一旦他們國王所做的那些事情，任何一些東西被天下人知道，都會引起天下人的憤怒，甚至群起而攻之。
這是任何一個王超在最後對付世家的方式，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方式。
但同樣也會給世家一個體面的死法，至於是什麼，也只有真正明白這些關鍵的人才知道。
而姜玄恰巧也知道！
阮天南在聽到姜玄這句話之後，整個跪伏在地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他低著頭不知道是在憤怒、還是在害怕，亦或者是在笑？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自己之前的那些僥倖有多麼可笑，覺得族老們作出的選擇有多麼的愚蠢，但現在看來他覺得自己跟他們一樣愚蠢。
沒錯，他依然不覺得族老們做的決定就是對了。
朝廷早就想對世家動手了，只是天下世家那麼多對誰出手還不一定，只是偏偏因為精金礦脈一事，讓皇宮裡那位直接將矛頭對準了他們阮家。
而想要解決這個麻煩也只有那麼兩條路，一是族老們選擇的那條路，而是他選擇的那條路！
但前者若是成功了頂多到時候家族的壽命再綿延幾百年，最後化作塵土，成為歷史塵埃。
而他選擇的那一條，儘管對於家族來說絕對是扒皮割肉般的結局，但只要挺過最艱難的時間，未必不能重新振興家族。
而且這是最穩妥的方法，能少死很多人，這些人包括族內的人，也包括天下的人。
但那些族老們卻選擇了他們的方式，第一條路也只有成功了才有的最好的結果，但若是失敗了呢？
失敗了，整個家族只有死路一條，阮家徹底消失在歷史塵埃之中。
所以他才極為不想族老們去賭那個極低的成功率，以及那幾百年的昌盛，而是想要讓他們選擇自己想走的那條路。
但是顯然他失敗了！
而眼下他也面臨著最重要抉擇，姜玄的話等於是在給他們下最後的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