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賬本應該是分為陰陽兩份的吧!”
姜玄看了之後不由得問道,所謂的陰陽兩份,就是一份寫給上面人看的,一份是留在暗處自己人看的。
這跟陰陽合同一樣,說白了就是做賬!
周克寧聞言點頭道:“其中有些賬目有出入,但是有一些,根據他們所言,其實有很大的差別!就比如這個!”
周克寧指著其中一個人犯下的罪說道,姜玄看去,這人是強搶民女,甚至當街淫褻,這人不過是一個有名的地痞,沒有什麼大的背景,上面記載著罰銀一千兩。
“這個人,他們說當時應該是罰銀一萬兩,還是掏光了對方所有的家底,事後這個人就莫名的死了,但是賬本上記載卻只有一千兩,那多出去的銀子去哪兒了?”
“被他們填補之前送往京城的那批財貨了?”
姜玄立馬就想到這一點說道,畢竟運往長安那一批銀子不是個小數字,最終事情若是結束瞭解決了也就算了,關鍵是事情還沒結束,宮裡那位也沒有下文。
但以阮家做事的手段,怎麼可能不會在其他的地方填補這個巨大的虧損?
所以罰罪銀這條新律就給了他們絕佳的機會。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周克寧聞言點頭道:“以世家那種做事方式,怎麼可能輕易吐出那麼多東西而不心疼?必定會從其他的地方找補回來!”
“對了,你看看這個!”
隨即周克寧又將另一個賬本遞給姜玄,姜玄一看,上面記載著的竟然是那位阮明武所犯下的罪責,還有以銀抵罪的數量。
看著那一樁樁罪名姜玄心裡都忍不住升起一抹殺意,簡直不能用喪盡天良來形容了。
“這種賬本,阮家怎麼會記載而不是毀去?這很容易讓你抓住他們的把柄吧!”
姜玄皺著眉頭說道。
周克寧聞言搖了搖頭:“這是新律推行期間的事情,既然律法在那段時間存在,那麼這賬本上記載的一切都是合法的,只要給了銀子,朝廷就要認!”
說完他掏出另一本,也是關於阮明武犯下的罪惡:“這上面是藏在案牘庫最深處的,看字跡就有一段時間了,據他們說,這是上上任知府記下的,這種案牘還有很多,都在案牘庫深處,阮家那位上任知府竟然沒發現,這些都是證據!”
“上上任那位倒也算做了件好事,他現在在哪裡?”姜玄見此不由得問道,知府這個級別做得好就會連任、一任五年,升遷的話就會成為巡撫,或者去京城做京官。
“死了!”
周克寧搖頭說道:“他如我一般從別的地方調任過來的,又沒有我身後還有錢師,在這裡每日惶惶不可終日,但又想做些事情,所以記錄了這些案牘,但最後卻什麼也不敢做。”
“任期滿之後便申請調離,哪怕去別的地方當州官都不想再呆在西南道,最後上面答應了,可是就在離開彩雲府沒兩天就在路上遇到截匪被殺而亡,這其中與阮家必定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