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方銘追問道，男人至死是少年，這種運籌帷幄拯救世界，最後又慷慨赴死的情節最能把握住男人的心。
“然後外界的研究者們銷燬了全世界超過一定算力的所有超算伺服器，第一批研究者的帶頭人說，不能天真地以為整個研究者隊伍中沒有背叛使命的敗類。
但既然堅持使命的人佔據了主導，那些敗類就不敢冒頭，技術手段沒法完全保證所有人都死，只要外界研究者配合，把某一部分永生者的資料掩藏或者傳輸出去，那這些永生者很可能逃過清洗，所以就用物理手段清除。”
“而保持自身思維的資料永生，是需要比較高的算力支援的，沒有足夠的算力支援，只能變成普通的資料，所以沒有永生者能逃過那次清洗。”，魏允新長長的舒了口氣。
“所以現在的乾坤，英靈殿中的，只能是沒有人格思維的‘英靈’嗎？”，柳瑾有些落寞道，那些偉大的人，卻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所以英靈殿才只儲存了二十三世紀以後的‘英靈’？我之前以為是二十三世紀才有了可以儲存前人形象和思維習慣的虛擬技術。”，方珏感嘆道。
“就是這樣，所以清理後剩下的研究員們吸取了歷史的教訓，沒人再敢提出死後儲存意識，當然，人的劣根性就是記吃不記打。
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有人想永生，但在那段歷史被人遺忘之前，主流中堅力量的純潔性可以保證，凡是這種想永生的，一經發現就是血腥鎮壓。”，魏允新看向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書架，感嘆道：
“英靈只能是英靈，只有知識才能永存。”
……
“玉哥，你說本可以不斷以指數增長的文明發展，這大好形式，就因為貪婪而不得不放棄，這虧不虧啊？”，方銘躺在床上，倒仰著臉看著方珏。
“當前的制度和現有體系可能不是理論上的最優解，卻大機率是在當前時代背景下最接近最優解的解之一。”，方珏答非所問，卻似乎又解答了方銘的疑問。
“雖然跟繞口令似的，但確實是大實話啊，理論上的只是理論上的，放到現實那會錯誤百出，現實中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不能期望已知的輸入經過一系列複雜卻不可控的因素影響之後，仍舊是所期望的答案。”，方銘說完又抓耳撓腮道：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只有符合時代程序的制度才是好制度，落後的或者超前的，都會因不符合時代程序而讓推導者頭破血流。”，方銘故作高深道。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關燈睡覺！”
……
“看你這狀態應該是調整過來了，那今天就繼續。”，瞟了一眼柳瑾，楊清河面無表情地說道。
犯了那麼大錯，楊清河不給自己好臉色很正常，柳瑾內疚著，心想以後一定要掙回這一份算力，雖然她也不知道有什麼渠道可以獲取算力份額。
“想必你們昨天對奈米機器人以及太空作戰有了一個比較淺顯的瞭解，但不涉及更深入的研究，這一部分還是很容易理解的，今天帶你們體驗奈米戰甲的運用同時試一試太空作戰。”，楊清河繼續道。
“真的嗎？楊老闆？太空作戰？”，方銘滿眼放光。
“真的，也是假的，還是乾坤裡面，它會完美模擬太空環境的物理引數，跟真正在太空也沒什麼區別，好了，趕緊進去！”
……
入眼處還是昨天那個金屬製房間，擺著五個掃描池，池子裡銀白色的奈米機器人就像光滑的鏡面，爆了兩個頭的池子也沒見血跡了，應該是直接呼叫了原來的資料，對虛擬世界機制有了基礎瞭解的方珏這麼想著。
“現在，再去掃描錄入資訊，再爆掉腦袋勞資打爆你們狗頭。”，楊清河惡狠狠道。
乖乖的進到掃描池，方珏估計這是沿襲了上次的進度，柳瑾剛一站進掃描池，奈米機器人就如銀白色水流般爬上她的身體，那場面就如某些限制級動畫一樣。
明明什麼都沒露，但看著就讓人血脈噴張，奈米機器人覆蓋的速度並不慢，僅十秒左右就從“液體”轉化為了“固體”，它的造型想必是全球頂尖的美學大師們設計的，任誰看到都很難不讚嘆它的美，流暢而優美。
“柳瑾！你看的到我嗎？”，方銘的奈米戰甲還沒掃描完畢，他跟方珏一樣，看著柳瑾被奈米戰甲覆蓋，好奇地問道。
“你問的什麼蠢問題？我當然看的到你了！”，戰甲傳出柳瑾的聲音，沒有想象中如動畫那樣變身後聲音變得機械感十足，只是稍微有些被東西阻隔的沉悶感，但很輕微。幾乎和原聲沒有區別，完全不影響交流。
“可是你沒有眼睛哎，唉？也不是，是你的面甲上沒有留和眼睛相對的觀察口。”，方銘描述著柳瑾身上戰甲不合理的地方。
柳瑾用手摸了摸面甲的眼部，什麼也沒摸到，平平的就和麵甲本身一樣，可眼中卻有著手摸眼睛的畫面，這種矛盾的感知把柳瑾也搞懵了。
“你以為是動畫片啊？留兩個發著藍光紅光的觀察口，讓敵人往裡面插刀片好弄死你嗎？現如今的透明材料還遠遠達不到金屬材料的物理化學強度。
面對強大沖擊力以及尖銳武器的穿刺的防禦效能依舊不夠看，我們怎麼可能給敵人留下這麼明顯的弱點？”，楊清河還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方銘，又繼續道：
“至於怎麼看到東西的，攝像頭唄，其實整個戰甲表面到處都是攝像頭，可以你們大腦的訊號處理能力，只給原本雙眼位置的視野就是最合適的，直接傳輸到眼球表面瞳孔處，還有一份傳輸到大腦的視覺處理區域，雙重保險，就算眼睛爆掉了也不影響視野。”
這邊正說著，方珏和魏允新幾乎是同時完成掃描，奈米戰甲開始覆蓋，兩人身材不一樣，但看上去體積質量差不多，魏允新更高更瘦，方珏更勻稱些。
只有方銘還在那坐著，可能是個人體質問題，方珏和方銘整個學生時期基本形影不離，一起吃飯睡覺學習，方銘跟方珏一樣，基本沒有什麼鍛鍊，但方銘就是比方珏健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