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南村槐樹林間,鬼氣森森。
那最是高大古老的一棵槐樹上,一張顯得有些猙獰的臉,在樹上顯露出來,惡毒地看著樹下那個燃燒了符籙引起火焰的馬伕。
呂先生看著周圍那一個個殘缺不全、還未長成的異鬼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他卻是沒有想到,這裡會有這麼多小鬼!
只是,一個小村落的鬼母,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分裂能力?
“這麼看來,應該是那幾棵槐樹的作用了?”呂先生又是給自己的身上拍上了一道符籙,頓時那些連肢體都殘缺不全的異鬼紛紛後退,甚至有幾個氣息單薄弱小的,直接當場灰飛煙滅。
呂先生大步往前走,走到樹下,抬頭看著那個樹上猙獰的鬼臉,眼中乍然露出了一抹喜意:“果真是‘鬼母’,好!”
說完,呂先生一抬手,一串黃燦燦的符紙便是被他甩了出來,而後,呂先生另外一隻手上卻是出現了一隻硃砂筆,隨著他的手腕轉動,筆走龍蛇,一道道鮮紅的筆跡在這黃色的符紙上舞動。
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那槐樹上的鬼母,口中發出“嘶嘶”地嘶鳴聲,也不再盤踞在樹上等待,直接從這巨大槐樹上飛身而下。
這脫離了樹體的鬼母顯得異常碩大,只有隱隱間勉強是看得出具有人形,這鬼母不止是渾身臃腫,且身體上長滿了一塊塊如瘤子一般塊狀的疙瘩,看著,便是噁心異常。
呂先生神色不變,只是那正在符紙上游走的筆尖兒,乍然間更疾了幾分。
當那鬼母直接落下,面目猙獰地向著呂先生撕咬而去的時候,呂先生恰好筆鋒到了符紙的下端,驀地抬手,只見那符紙上金紅之光大作,燦然向著鬼母的面目激射而去。
“嘶嘶嘶!”
鬼母口中發出如哀嚎一般的聲音,一霎之間,身上便是有數個肉瘤被那金光之光射中,瞬間便是消散。
只是,吃痛之下,這鬼母非但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更加狂躁,只見它驀地伸出一條臂膀,而後那手臂上有兩個肉瘤瞬間化為了一團團黑氣,向著呂先生籠罩而去。
“如此低劣的鬼術,對待一般二層樓的煉氣士還行,可對我,呵呵……”呂先生口中發出了一聲傲然地笑意,他只是手中硃砂筆微動,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玄奧的軌跡,這飄過來的黑氣,立刻便是宛如被無形的力量所在了原地。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鬼母身上卻是有數個肉瘤直接飛起,化成了一隻只口中帶著怪叫的蝙蝠,就向著呂先生的面門飛去。
呂先生又是丟出了一張符紙,直接化作了一道金色大鐘,將他罩了起來,那些蝙蝠一碰金鐘便是瞬間消散!
在一旁,陸燃正在一棵不怎麼起眼的槐樹上,靜靜地望著這一切。
“這就是段狼口中的那位呂先生麼?不過,為什麼這裡就他一個人?段曄書他們呢?”陸燃的臉上帶著些許的疑惑、
此刻,距離太遠,陸燃只能隱隱看到那人身上有藍色和綠色的字幕浮現,並看不真切,但僅僅只是看著那所謂的“呂先生”隨手將一張張強大的符籙丟出,那一切盡在掌握的隨意姿態,就讓陸燃的臉上染上了幾分凝重。
陸燃殺了段狼,而那段曄書又是睚眥必報的性格,而這呂先生又和他們同行,那麼一旦讓此人回到了寧城,那麼十有七八,此人會幫著段曄書來陸家找麻煩!
陸燃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念頭:或許,需要整死他?
陸燃眼睛不由是微微眯了起來,自然,陸燃心中也是明白,就算是要整死這呂先生,前提也是要除了這異鬼再說。
正在陸燃陷入沉思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袖子被拽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