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州府至寧城的官道上。
一隊大約二十餘騎的隊伍,護著一輛寬大的三駕馬車,以及五輛拉著沉重箱子的馬車,正緩緩向寧城方向前進。
此時,這馬車內卻傳來了一個女人大聲的叱罵聲。
車內,一個錦衣男子正一臉尷尬,眼中帶著怒意說道:“我跟你講過多少次,在外面,在我的下屬面前,你給我留些面子!”
“給你留面子?呵呵,你做那些不要臉的事情的時候,怎麼不給我留些面子?哦,就你禹靖嘉要面子?你貴為伯爺,了不起?我湯奕君就是一個不能要臉的婦人?”一個女人,粉面含煞,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似一隻要吃人的母老虎一般。
“你能不能講講道理?”名為禹靖嘉的男子,臉色更加臊紅,據理力爭道:“為了恭喜我受爵寧城伯,慶州府的太守,親自登門邀請我去赴宴,你也是答應了的,何況整個慶州府有頭有臉的官員都在作陪……”
“哦,我答應你去赴宴,答應你做那不要臉的勾當了嗎?那麼多人作陪又怎麼樣,你就可以不要臉了?”名為湯奕君的女人罵聲更大。
“爹,娘,你們都不要吵了!”一個嬌俏的少女雙手抓著裙襬,一臉的懼色。
湯奕君卻是並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甚至還要伸出手來撕打那男子。
不知是幻聽,還是真實,禹靖嘉似乎聽到了馬車周圍騎士們的低笑聲,再一見到這女人還要對自己動手。
頓時,這位一向懼內的寧城伯終於是惱了,他在馬車裡一扭身,便是向外跳了下去。
“禹靖嘉,你今日要是敢走,你……”湯奕君出言大聲威脅。
可是禹靖嘉卻已經是飛身一腳踹下了一個騎士,搶蹬上馬,便是縱馬向著寧城方向狂奔而去。
這二十餘個騎士也是紛紛傻眼,好在這隊騎士的首領當機立斷:“留下七人護送夫人小姐和輜重,其餘人,跟我去保護伯爺!”
說完便有十餘人縱馬而出,向著禹靖嘉追了過去。
在馬車內,那嬌俏少女看著氣憤到不斷喘著粗氣的孃親,不由伸手握了握孃親的手,安慰道:“孃親,你也要理解爹爹,畢竟爹爹雖然受爵,但這封地卻是在這西北苦寒之地,一點兒也不富庶,那慶州府太守還說寧城最近鬧鬼,正好爹爹赴任,便讓爹爹配合那寧城縣令一起調查處理一下,爹爹心底肯定不開心……”
湯奕君對女兒的話充耳不聞,咬牙切齒地低罵著:“禹靖嘉,你這個混蛋!居然真敢丟下老孃!”
而此時,先前被禹靖嘉一腳踹下馬的那個騎士,則在其他人鄙夷的目光中,臉色悻悻地坐在了馬伕旁邊,甚至,他覺得,連馬伕看他的余光中都帶著嘲諷。
畢竟,一個騎士居然丟了自己的馬,那簡直不要太丟人……
就在這個時候,在官道兩旁的雪地裡,一雙雙眼睛看著這些騎士兵分兩路,只留下少許之後,眼裡流露出了深深地貪婪之色,隨後,他們躡手躡腳地在這雪地中快速地移動了起來。
……
……
淄烏嶺上。
陸燃整個人身輕如燕,驀地縱身而起,然後輕飄飄地落在了前方的一枝樹梢上。
這纖細的樹梢只是稍稍晃了一下,就連枝頭上積著的雪都沒有落下。
此時此刻,陸燃在這山林中,已經是整整兩天了。
若是能仔細觀察的話,當能發現,陸燃身體渾身筋肉的結實飽滿,比之剛剛進入這淄烏嶺的時候,又是上了一個臺階!
這是因為,陸燃又升級了!
說實在的,陸燃是沒有想到,之前那區區一頭熊屍,居然能夠引來那麼多的動物,不光是肉食動物,陸燃還見過幾頭本該吃草的山羊和鹿也被吸引過來,想要在那熊屍上咬上幾口。
昨天區區一天時間,陸燃就擊殺了超過十隻動物,最後,是直到那熊屍凍成了冰塊,再沒有辦法吸引來任何一隻動物,陸燃這才無奈前行!
站在這纖細的枝頭上,陸燃整個人蓄勢待發,雙目緊緊地盯著前方樹幹上的一頭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