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消失,脖頸崩解。
八成半!
“呯——!”
手臂消散,左面崩解。
九成融合!
“呯——!”
手掌消散,三指崩解。
九成半!
右臉消失,長髮崩解!
到此為止,木玄璣的意識凝聚體只剩下一隻左眼和兩根手指。
九成六……九成七……九成八……九成九!完成了!十……
呯!!
沉悶的爆裂聲給予了現實重擊,伴隨著停止在最後一絲血脈本源的凝結點擴散至整個虛空世界……
最後的兩根手指應聲崩裂,也預示著木玄璣永遠的失去了操控血脈本源的力量。看著手指化為虛無的意識碎屑,又看了看沐辰殘破不堪的意識凝聚體,僅剩的那隻天道左瞳中刻入了一抹永恆不釋的遺憾。他失敗了,在最後一刻無能的失敗了,他愧對沐辰,愧對先祖,愧對支撐他的族人,他是個失敗者,不折不扣的失敗者,如果不是家族已至覆滅邊境,他肯定會是族史中唯一一個汙點,無法抹去的汙點……
目光在上移的視角中的攀升,意識在無盡的自責中沉寂,最終消失在廢墟般的意識世界中;於此同時,沐辰的意識禁錮也因為血脈融合的停止解除,他虛弱的癱倒在地上,側著臉龐看著空蕩的意識世界,雪花片片下落,似是映襯他們的結局,又似是洗滌著這個破滅的意識世界,待一切歸於平靜,沐辰的雙眼也逐漸變得空洞。
觀星閣內,與意識凝聚體一樣,木玄璣的身軀只剩下那隻天道左瞳,它沒有消散,也沒有繼續崩解,而是和意識世界一樣,被無形的力量挾持著向上攀升,直至消失在觀星閣內。
看著這道場景,木玄璣又何嘗不明白緣由何故,失去了天道陣圖的隔絕,失去了施展天道之力的餘力,天道意志便擁有了絕對的掌控權,之所以不讓木玄璣繼續崩解,是因為它的怒火不允許木玄璣就這麼輕易的抹去,給予違逆規則者絕對嚴厲的懲罰,是它存在至今的意義,這便是所謂的天道無情。身為獸神的它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木玄璣被天道牽引,因為同處天地間,同樣被天道意志管束,一旦他們出手,便會和整個天機閣一樣,遭受天道意志的毀滅打擊,且,即便要選擇違逆,他們也要想將這次逾越動用在更重要的人身上,比如……沐辰。
一念至此,玄老鬼和小白同時將目光轉向盤坐的身影,儘管此時沐辰還保持著沉穩的入定狀態,但在氣息上卻已陷入可以判定為深度,可想而知,血脈融合並未成功。
“老鬼,帶父親離開吧?”收回目光,小白提議道。
玄老鬼輕輕頜首,回眸看了眼這星辰遍佈的觀星閣,嘆息的嗯了一聲。
拯救整個天機閣,他們沒有能力,但如果只是沐辰一人的話,他們還有辦法讓其暫時規避。
罷了,玄老鬼意識一動,剛想做些什麼,卻見沐辰的眉心突然迸發出一道暗淡的暗金光芒。
“等等!”
見狀如此,玄老鬼紫眸一閃,沉聲道,“有異變!”
話音才落,那抹暗金光芒驟然爆發出泉湧般的光彩,化漆黑的輝光羽衣籠罩沐辰的全身,一龍,一鳳,一麒麟三道虛影悄然浮現,氤氳著耀眼的金色光芒,化為三道奇異至極的紋絡銘刻於羽衣之上!而看到這裡,小白和玄老鬼已經驚訝的張開了嘴!為什麼?因為這三道紋絡不是它物,正是它們各自所屬的本源神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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