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間林木飛退,周遭事物如浮光掠影,看似一清二白,卻又模糊不清,看不真切。
凌白取了青珠,到最後都沒能搞明白青珠的作用,但好歹是讓深潭女屍群都能大動肝火的東西,肯定不會差勁,相比那些天材地寶張口就能吞進腹中,青珠確實較為珍貴,損失了把三階的法器也不為過。
最關鍵的是,翡翠降魔杵到手,任務完成,寺廟的建設又加快了一個進度,結合先前的事情,破廟建設好絕對能和那些古老的門派分庭抗禮。
穿過幾座山頭,遠遠能看見幾座光禿的岩石上有刀兵交接的聲音,霞光寶氣直衝雲霄,各武者為靈草、秘寶大打出手,死了的只能說修為不濟,活下來的堪稱是中星位以下的精英人物,這種去除糟粕留其精華肉弱強食的狀態,對官方來說,正是他們想要達到的效果。
凌白左右環視了眼,見還有那麼多人在,心中稍定,翻過幾座山頭後,隱隱能看見矗立的景區大門。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視線落在大門下,屍橫遍野,堆積成山,血水把地面都染成了一灘紅色。而門下,靜靜坐著一個銀髮青年,雙眸微閉,整個人如木雕泥塑的一般。
他當即反應過來,原來竟是有人捷足先登做了他想要做的事情。不過對方更為狠辣,出手即斃命,人財均是要入手,著實兇狠。再仔細看去,那些死去的屍體橫七豎八,仍舊保持死前的狀態模樣,對方像是不屑的每殺一個人就動一次手把東西摸走。
凌白本打算觀望片刻,但此時已按捺不住,那如山的屍體都是摸到了寶貝準備提前出福地的,每個人身上都可能懷揣著幾株靈草。打定主意,他毫不遲疑,腳下生風,徑直朝前狂奔而去。
靜坐門下的銀髮青年微抬了下眼皮,只等凌白即將越過大門的時候出手將他擊殺。面前那些個屍體哪不是這般心存僥倖,以為能夠憑藉速度衝出去,最後的結局都是被他直接拍死。
這個也不會例外!
他不以為意的朝前斜了眼,輕咦了聲,隨後臉皮一陣抽動。那著灰色僧袍的和尚臨到半路居然停了下來,此刻正彎腰在一具被他一腳踹的骨斷筋折吐血而亡的女屍身上摸索。
戀屍癖?
變態?
還是目中無人?
多個念頭在銀髮青年心中閃動,卻自恃身份,端著沒動。
凌白摸著手下那具讓軟綿綿的女屍,心中微驚,她全身的骨頭都被打碎了,只剩一堆血肉,可想而知是用多大的力道擊斃的。好在,屍體上的靈草還儲存的相當好,連絲血跡都沒沾染。
對著滿地屍體,儘管有些倒胃口,但也顧不得了,張口就把拿到手的兩葉回春草嚥下腹中。左右環視,除了屍體之外,另有數十灘用衣服包裹住的血水在地,這種死法太過殘忍,他隱隱猜測到對方使用的功法,不由一陣憤怒,那些化作血水的屍體連帶著身上的靈草都被毀了。
天地靈物,遇血即毀。
眼看著幾十上百的靈草就那麼變成了一堆雜草,凌白真恨不得用板磚把那銀髮青年的頭給敲破。
太敗家了,實在太敗家了。
實力高的人都是那麼無所謂的嗎?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他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生怕其他碩果僅存的靈草被損毀,顧不得找銀髮青年算賬,再次往其他屍體身上摸索而去。
遠處的銀髮青年睜開眸子,眼中滑過一道冷冽的殺意,這種赤裸的無視讓他很不爽。
當著他的面,掠奪他的勞動果實,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是賊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