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去。”
冷冰月邊說邊將一疊麻紙塞回包裡,一馬當先的衝了下去。
我剛才就疑惑她那用來做紙紮的紙怎麼在水裡不怕被泡了,現在正好沒了危險,我連忙追上去好奇的問了一句。
冷冰月露出了個比雪女還要冰冷的笑容,淡淡道:“這些紙都用油浸過了啊,不僅不怕水,做出的紙紮,效果還翻了不止一倍呢。”
她這麼一說,我更加好奇了,繼續問道:“哪個牌子的油啊,還能有這作用?”
結果她只說了兩個字,卻瞬間把我驚在了原地,等反應過來後,我再也不敢靠近她半分了。
冷冰月說,那些紙,都是用屍油浸過的……
丁毅本來緊緊跟在冷冰月的身旁,可聽到屍油之後,不自覺的就拉開了一些距離。
冷冰月察覺到後,一個白眼掃過去,丁毅身子猛地一怔,尷尬的抽搐了兩下嘴角,又乖乖的靠了過去。
眾人見到這一幕皆是掩嘴而笑,看來丁毅這個東北大漢,是被大同老妹兒給死死的吃住了啊。
隨著我們向湖底不斷的下沉,周圍也漸漸的變黑,即使打著手電筒,能見度也僅限於看清身旁的人。
“這真的只是一個湖麼?怎麼這麼深啊?簡直跟沒有底似的。”孫飛不解的問道。
他問的其實也是我們想知道的,於是紛紛把目光投向了對這裡應該還算了解的丁滿。
誰知丁滿攤開雙手聳了聳肩道:“我都說了,我也沒下來過啊,具體什麼情況,我這也……”
“你們快看那兒!”丁毅忽然打斷丁滿的話,指著下方驚呼道。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低頭看去,只見無盡的黑暗之中,彷彿隱隱約約閃著一點光亮,我還以為是我們手電筒的反光,可當我們將手電全都關上後,那點光亮,顯得更加耀眼了。
“那難道就是……子極草麼?”玉風立馬激動道,聲音都帶了一絲顫抖。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冷冰月永遠都是衝鋒在第一位,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劃拉著水遊了下去。
我們幾個大老爺們自然不甘落後,打起十二分精神立馬跟了上去。
距離光亮越來越近,不知怎的,我心裡忽然閃過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曾經來過這個地方。
又遊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我們還是無法看清那點光亮到底是什麼東西。
按說遊了這麼久,它的體積在我們眼中應該會變大一些,可我們看到的光,卻依然是比螢火蟲大不了多少。
我正準備說話,忽然感覺水下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就像是有人在拽著我的腳踝,拼命的往下拉一樣。
湖水瞬間倒灌進我的鼻腔,嗆得我氣管一陣火辣辣的疼,我甚至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湖水順著我的呼吸道,全部嗆進了肺裡。
我拼命的掙扎著,眼角餘光瞥見其他的幾人,跟我的情況都是一樣,孫飛最為嚴重,雙目緊閉,顯然是已經暈過去了。
掙扎了一會兒,我發現根本掙脫不掉無形之力的控制,意識也逐漸的模糊起來,眼皮越來越重,而那點光亮,似乎正在急速放大著。
就在我暈過去的最後一刻,我拼命的撐開眼皮想看清周圍,而入眼處,只有剛才見到的那點光亮。
那好像是……一棵樹?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才慢慢的恢復,嗆了不知多少湖水的肺和胃,傳來一陣火辣辣的脹痛。
費力的撐開眼皮,腦袋跟著就是一暈,胃裡不斷翻騰,哇的一聲就吐出一灘腥臭……不對,不是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