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檀搖搖頭,這相親大會著實有些……不倫不類。
如果這樣比嗓門,還不如學劉三姐對歌呢!
她看著黃馨玥,黃馨玥一張臉漲得通紅:“我不知,可你……會解麼?”
對岸又傳來打抱不平聲,意思很明顯,若是沈秋檀今日解不開這題,今後怕是要淪為沽名釣譽、滿口胡言的小人。
沈秋檀看了對岸一眼,見那個穿黑衣的熟悉少年,竟然坐了起來,雖未說話,好似也透出了興趣。
她緩聲道:“我對算學只是入門,卻也知,精通算學者,天下無不可測者。以我剛才的題為例,以山陰測山高,以鬥水量長河,正得此解。”
鼓譟之聲又傳來,對岸又問:“如何以鬥水量?”
沈秋檀搖搖頭,嘆一口氣:“諸位都是算學高才,出身名門,沈某對算學的理解不過管中規豹,得見一隅,懂得只算是皮毛,但算學本來博大精深,若是真要驗證,還需實踐底下見真章。”
周圍一片安靜,便是先前的琴聲了止住了。
“沈某還是那句話,算學的本義從來不是用來較量的手段,學以致用方是正道。”
說完便不再理會眾人,轉而尋找起下一個比試臺了。
眾女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若是之前那幾句話,沈秋檀顯得賣弄的話,那最後幾句話又叫人高看一眼。
原本很不服氣的黃馨玥,現在也還是不服氣,只是沈秋檀已經走了,只剩下她還站在臺子上,臉紅的如同蝦子,不上不下的恨不得藏起來。
王蘊飛笑道:“這位沈九姑娘,可真是個妙人,我還真想去沈府請教一番,黃姐姐若是要去,記得要叫上我。”
她生得楚楚,雖然只是庶女,但卻是如今王家唯一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孩子了,黃馨玥父親不過國子監祭酒,自然不敢不給她面子,更何況,她也知道王蘊飛這是給她臺階下。
黃馨玥便也露了笑臉:“如此,改日我再邀王妹妹了。”
場面終於恢復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樣子。
其他貴女知道沒有熱鬧可瞧,結果也已經出了,便也四散去了其他的臺子。
錚錚琴音繼續傳出,陣陣香味也飄遠,一切恢復如常。
沈秋檀最受不得各種香味的蠱惑,便躲得遠遠的。
紅豆跟在她的身後,其他人見了這一對主僕神色各異,但之前的輕蔑和不屑已經不見了。
投壺或有投機取巧之嫌,但算學一道,可非常人能精通的。
沈秋棋拉著沈秋槿的手:“姐,她會不會是妖怪變得?大傻子如何變天才了!”
沈秋槿看她一眼:“休要胡說!聽說三伯天生聰慧,才思敏捷,是先皇親點的探花郎,九妹妹……小時候痴傻,但有那樣的父親親自教導,還有什麼學不會的?”
“哦……也對。”沈秋棋點點頭,不再糾結,可她還是不願意看沈秋檀大出風頭,憑什麼啊!
…………
時間已經過去了不少,沈秋檀拿著兩塊玉牌,停在了對對子的臺子前。
這個,她只能靠蒙,看運氣吧。
沈秋檀如常了報了挑戰賽的名,才發現,她前面有位姑娘手裡已經拿了四塊玉牌了。且那玉牌的顏色和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樣,都是尚好的羊脂白玉,每個專案的首名才能得。
這得多少賞賜啊,可不只是小錢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