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要就此萎靡不振麼?當然不能。
魏亭淵是李琋的人,不是自己的人,不願意幫忙自己只能乾瞪眼,可小蓉兒還等著自己去救。
她問秦朗:“當真一點線索都沒有麼?”
秦朗見她開始還有些失望,很快便斂了所有神色,心裡不禁也有些欽佩:“沒有線索,卻有個推斷。”
“講。”
“屬下斗膽推測,搶人的是十分熟悉東市環境的,熟悉金吾衛巡邏路線的,且辦事的應該是高大的男人。”
沈秋檀隨著他的推測道:“因為高大的男人不僅能擋住視線,還能快速的將一個孩子弄走,從規劃好的路線藏起來……”
秦朗點頭:“正是,屬下……甚至都猜測是不是就是京中的戍衛易了容乾的。”
“我們回城!”沈秋檀急道。
“城門已經關了。”
“那就到城門口等著,一開城門我們就進城。”沈秋檀的眼睛亮的驚人,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些孩子是不是就被關在京中某處不為人知的地方。
或者說,某一個想都不敢想的,最不可能的地方。
若真是人高馬大的男人所為,又帶著幾個孩子,出城並不那麼容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之前的推斷沒錯,這背後之人只需要將線索透過陳韻堂往自己身上引,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那些失蹤的孩子!
然後人證物證俱在,自己百口莫辯,再扯個別的什麼,便可直接將髒水潑到李琋身上。
她此刻才明白過來,李琋當日說的,刺殺都是尋常便飯,日子一日不得安寧的話的意思。
真的有些不安生啊。
當真以為自己是個吃素的啊!
兩人在書院的客廂睡了一個多時辰,天不亮就匆匆回程,還好雨停了,路雖然難走,卻不至於迷亂了視線。
秦朗一改之前出城到遠郊進縣查詢的規劃,帶著人手在京中各個角落查訪,特別是那些繁華的容易藏汙納垢的地方,甚至是官署。
沈秋檀在陳家焦急的等著。
她甚至想變身隨便得到個什麼異能,好加快查詢的速度。
可是生而為人,即便錦鯉附體,也不一定是事事如願的。
這一天的下午,衙門裡來人,傳召陳韻堂的東家陳德潤、陳延英去問話,衙役的態度有些轉變,不像是之前對苦主一般客氣。
沈秋檀心裡一跳,陳延英卻似乎早有所料一般,只與沈秋檀點點頭:“表妹,這個時候,我出面比你出面好。”
他出面,沈秋檀就還有時間,事情也還有迴旋的餘地。
“嗯。”沈秋檀喉嚨發緊,心裡泛起苦澀。
舅舅來了京城以後,確實又選了陳家僕幫助經營,對外他也是東家,但分紅舅舅從未要過一分。如今表哥要先替自己頂著,自己卻不應該覺得理所當然的受著。
送走他們兩個,沈秋檀也換了隆重的衣裳。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秦朗的訊息,若是秦朗那裡還沒有訊息,那自己就去衙門。
大局為重?
她懂,表哥是已經靠在了李琋一邊,可若不是他真拿自己當親妹妹,他一個還未真正出仕的,根本無需如此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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