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沈弘一口老血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險些背過氣去,他怒瞪著幾個兒子:“你們……你們做的好事!”
沈晏清到沈晏泳齊齊縮了縮脖子,沈弘心痛的與李琋道:“殿下,這都是老朽教子無方,但這個家不能散啊!”
“侯爺是否對本王的話有所誤解?”
“嗯?”
李琋淡淡道:“本王可沒有要拆散你的兒女,只是想把三房單獨分出來而已。”
“那也不行!”沈家雖有家醜,但誰家沒有?如今棽棽好不容易成了王妃,正是家裡用得上的時候,怎麼能說分就分出去。
早知道秋檀能攀上齊王,他當初也不會想著王家何家,就算那王充之許了一個平妻之位,也比不上齊王妃啊。
李琋搖搖頭,律鬥再次補刀:“武德十一年的三月,老侯爺在十香居,機緣巧合結實了當時的……”
沈弘大駭:“慢著!”
沈晏清變了臉色,這時間這地點,不正是父親結識韓王的當口麼?結識韓王的開端,也是靖平侯府沈家衰落的開始。
齊王……齊王他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這可是謀逆的大罪!因為當初的沈家只是提供了些銀錢,並不算很得韓王重用,知道的也沒有樞密之事,甚至在韓王眼裡,沈家根本不算是真正的韓王黨羽,有意無意的以至於後來韓王事敗,沈家除了折了幾代積蓄以外,並沒有牽連上旁的罪名。
可那是沒人知道啊,連三司都沒查出什麼所以然來,這個齊王小小年紀又是如何得知的?
律鬥嘴角噙笑:“老侯爺是何意?莫非是覺得在下說的不夠清楚?”
沈弘臉上身上冷汗淋漓,而後是一副大勢已去的悲慟。
“好,好,好啊!”他冷笑道:“既如此,分三房出去便是。”又狠狠的盯著沈秋檀:“你莫要後悔!”
“父親,不能啊!萬一他們要是反悔該如何?”沈晏清叫道,他的兩個異母弟弟不知,他可是知道並參與整件事的。如今齊王以此作為分家要挾,將來也可以以此要挾沈家做任何事,若是九侄女還是沈家女,齊王或許會有所顧忌,可若是九侄女分了出去,等齊王哪天翻了臉,將沈家參與韓王某犯的事情捅出去……
沈弘搖搖頭,這麼多年了,他謹小慎微、處處搜刮銀錢,甚至連兒媳婦的嫁妝也不放過,是因為支援韓王掏而空了家底;這兩年,他又四處鑽營給幾個孫女找婆家,特別是秋桐和秋檀,是想借著兒女親家給沈家的未來找個依靠,萬一那件事被捅了出去,有些姻親在,總也能拉扯一把,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年。
唉,罷罷罷!
人算不如天算。
“放心,區區沈府如何,本王還不放在眼裡。”李琋面色平靜,算是給沈府一個承諾:“只要你們安守本分。”
沈弘頹然的點點頭。
律鬥見他終於點頭,便道:“既如此,正好諸位族老也在,便幫我們王妃做個見證,當年三房夫人陳氏嫁到沈家,共帶來了嫁妝……”
“不行,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