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王家公子真成了香餑餑了。
沈秋檀從頭聽到尾,同時發現王氏的小庫房竟然連通了臥室,如此倒不好下手了,不過天還早著呢,她又去了公中的庫房。
靖平侯府內院最外面,緊連著外院有一排六間矮房,最東側兩間是賬房,後面跟著四間全是庫房。
沈秋檀一不做二不休,又從四間庫房裡拿了四分之一的東西,其中最多的是沒名沒姓拿出去就可以用的真金白銀。
為什麼不全拿呢?無論是王氏理家,還是老侯爺要支銀子可都要從這裡面取,萬一拿得太明顯,被發現了呢?
最後的目的地,自然是老侯爺的延年院。就緊挨著公中的庫房。
延年院裡有上了年紀的婆子,但多數都是孔武有力的家丁護院,沈秋檀摸了小半個時辰,小心謹慎的將延年院摸了個遍。
可竟然沒發現任何藏匿金銀的地方。
莫非他大方的將自己搜刮的東西都充了公?還是說全被揮霍了?
不應該呀,剛才在公中的庫房裡,就沒見到不久前趙王府和孝懷王府賞賜的東西。別的她不熟悉,這些總是過了眼的。
沈秋檀晃晃尾巴,不過,老楊氏和小楊氏的私庫已經空空如也,這便算是成了一大半兒了。
來日方長嘛。
她毫無做內賊的負罪感,自己手頭有了錢,最起碼可以支使得動更多的人,而且這些東西可能大多數原本就是孃親的。
不曉得老楊氏和小楊氏在發現東西丟光了時候,會是什麼模樣。
若是她們沒了錢,定然會想辦法找回來,逼急了可能回去報官,可若是不報官,多半說明這些錢來路不明,這種人家每一樣盆景、每一支頭釵,甚至小到針頭線腦應該都是有出處的。
若是老楊氏和小楊氏一直不報官,甚至隱忍不報,其中必然有不能為外人道的秘辛,同時她們必然會想辦法從其他地方去弄錢。
那時候……舅舅也該來了吧?
這沈家人一方面鄙視自己孃親是商戶女,一方面又捨不得孃親的銀錢,夢中看到的“記憶”越多,她越是看不上沈家,只不過如今的沈秋檀總算是在侯府看了小半年,也漸漸學會了收斂心思。
但收斂可不等於沒有了。
眼看舅舅就要來了,這對沈家諸人來說可都是大財神一般的存在,拿光了老小楊氏的東西,舅舅的主動權才能體現出來。
老、小楊氏才能暴露的更多。
自己父母成婚多年才有了自己,不是因為不能生,而是因為前頭懷過一個後來沒能保住,母親還因此傷了身體,後來還是偷偷尋訪名醫,調養了好幾年才重新有孕,生了自己。
月亮躲進了雲裡,夜色更加濃稠,沈秋檀想到父親的死、想到母親在沈家受過的委屈、想到那不知去了哪裡的玉璽,心頭微微一澀,卻不再如之前的紛亂如麻。
事情總要一件一件的解決,她沒有多大的本事,也沒有多大的抱負,她要帶著弟弟好好的活著,活得更長更久,而那些真相總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夜愈發靜了,她原路返回了沉香居,又到了空間之中,將拿來的東西分門別類。
老小楊氏都是女流,私庫裡大多都是首飾器物,鏨梅花嵌紅寶紋金簪、累絲嵌寶鑲玉金盃、點翠鑲南珠金銀絞花鈿、紅珊瑚盆景、成套的薄胎白瓷美人茶盞、青釉獸首龍鳳杯、三彩釉仕女擺件,還有幾匣子南珠和一小匣子零碎彩寶……
沈秋檀心中冷笑,別的不說,那紅珊瑚盆景、鏨梅花嵌紅寶紋金簪、還有那成套的茶具可都在“夢中”孃的身上已經房間裡看到過的。
她這賊做的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