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齊了,索性把話都說清楚吧!”
老侯爺站了起來,環視屋內眾人,大房姚氏、長松,二房夫妻,四房夫妻加上秋棋、長柏,王家夫妻並其兩子,謝家姐妹並謝家老夫人,都齊了,但是少了:“秋桐呢?”
姚氏斂衽禮道:“秋桐一個姑娘家撞見了這等事已經是……媳婦讓她回去了,還請父親體恤。”
老侯爺點點頭,眼風掃過謝姐姐妹並沈秋棋:“你們誰先說?”
沒人開口,除了謝春菲微弱的哭聲,室內針落可聞。
“長松,你來說。”老侯爺只好指了個人。
沈長松上前一步,對著一屋子亂七八糟的親戚團團行了個禮:“我們幾個昨日回府,不過略一沐浴便睡了過去,孫兒實在累得狠了,所以這一覺睡得十分踏實,直到今天早上聽到八妹妹的一聲慘叫,才被嚇醒……而後,孫兒匆匆開了門,便見對門西廂房裡……王大哥哥和謝家表妹……咳咳,有些衣冠不整,八妹妹順手拿起一個砂鍋就對著謝表妹砸了過去,王大哥哥好像也剛睡醒,看著兩女相鬥,匆匆躲進了孫兒的東廂房……”
“忒不要臉!”潘氏怒急攻心,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說誰不要臉!”謝楊氏也沒有卸了底氣。
“好了!”老侯爺大吼,又問縮頭縮腦的長柏:“你那陶然館又是怎麼回事?”
長柏是四房庶子,見小楊氏平時威勢,便可對他脾性略知一二,他拉聳著肩膀,臉上都要哭了:“孫兒什麼也不知道啊!”
那王家的二公子便有些扭捏的道:“老侯爺勿怪長柏弟弟,是小子膽氣小,昨晚便直接宿在了長松弟弟的屋子裡……”
沈秋檀小眼一動,這位王家二公子倒是厲害呀,難不成提前知道了有人會來爬床,便先拉了長柏一起睡覺?這才叫謝春芳撲了個空?
那五姐姐又是怎麼回事?
王舅舅寬口闊鼻、四方面孔,看著十分寬厚,但此刻面上已經染了寒霜,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其妻潘氏冷冷的盯著沈秋棋和謝春菲,忍著不去開口,她怕一開口就要吃人。
那是她寄予厚望的長子啊!
眾人心思各異,畢竟其中也有自己孫女,老侯爺一拍桌子問沈秋棋:“說!”
這孫女眼皮子淺,膽子倒是不小!
“祖父,是謝家姑娘不知廉恥!孫女向著哥哥們考試辛苦,便做了清粥小菜送了過去,誰知……”沈秋棋當仁不讓、連哭帶氣,指著謝春菲:“誰知一大早的,這個不要臉的竟然脫光了衣裳和王家大哥哥睡在了一起,嗚嗚嗚……”
她越說越傷心,到後頭是真的哭了起來,明明那個和王家哥哥睡在一起的應該是自己才對啊!
“秋棋姐姐你……你怎麼能……嗚嗚嗚……”既然已經成了事,王家無論如何也得認了自己,但行百步者半九十,千萬不能因最後一步半途而廢,謝春菲嚶嚶哭泣:“我也是好心,想著哥哥們辛勞,便做了湯水想給哥哥們補補元氣,誰知王家哥哥剛喝了兩口湯,就……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我真是不活了!”
“哼!這麼說,反倒是我們冤枉了你?你送個湯水用得上天不亮就去麼?”潘氏的胸肺隱隱作痛,眼看就要氣炸了,又問大姑姐王氏:“她那湯水可有剩下?”
謝春菲心裡一緊,王氏搖搖頭,那砂鍋瓷碗都叫後趕過去的沈秋棋打碎了,現在謝春菲額頭上的傷便是那砂鍋所致。
“連個湯渣都沒剩下麼?”潘氏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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