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珠被嚇了一跳,去外交部掛個職就算了,他一個從來不懂生意的人居然打起了做買賣的念頭:
“爸爸,華國十一年,嶽城證券物品交易所中出現的‘多頭’與‘空頭’之戰,可謂驚心動魄。交易所猶如風浪莫測的大海,浮浮沉沉得淹死了多少人,您可千萬別亂來啊。”
“你這不是廢話,就是因為我不懂,我才要找個懂的人來帶我啊。不然我卑躬屈膝地求他幹嘛?”顧勝華覺得顧徽珠腦子不靈光,擋著自己發財。
“阿海,你照我說的做,找到日新飯店主廚,跟他說,我要的雞鴨牛羊烹飪前必須是嗷嗷大叫的,魚蝦蟹鳥上桌前必須是活蹦亂跳的,你看著他挑,可千萬別買死氣沉沉,不新鮮的食材。”
顧徽珠看著管家帶著金燦燦黃金條離去,心知多說無益。哎,希望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吧,她爸是真的好了傷疤忘了疼,沒辦法。
不用做飯的顧徽珠倒是清閒,她回到自己的別院,坐在廊下做針線活。李媽收拾好屋子,走出來說:“小姐,雖說現在八月暑天,可是這過堂風厲害,小心著涼。”
顧徽珠沒抬頭,說:“不妨事,我還覺得熱呢。”
李媽便進屋拿扇子出來,一邊給顧徽珠扇扇子,一邊看她做的針線活,笑著說:“小姐的女紅越來越好了,不如繡些帕子,以後自有用處。”
顧徽珠停下手中她忽然心口微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緩緩後躺,半靠著廊下的柱子,發起呆來。
李媽奇怪地問:“小姐怎麼了?”
顧徽珠吶吶:“聽你說起帕子,忽然想起賈寶玉當時送了兩塊半新不舊的帕子給林黛玉的事。”
“有什麼說頭嗎?”
“不寫情詞不寫詩,一方素帕寄相思。請君仔細反覆看,橫也絲來豎也絲。真正有心有情,帕子不用繡些什麼,也可表達情意。”
李媽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姐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啊?”
“不然你怎麼這麼多愁善感?這可不像你。”
顧徽珠聽了李媽的話,才後知後覺自己不小心透露了心聲,一時臉紅紅,急忙拿起針線繼續剛剛未完成的針腳,以此掩飾自己的心虛。
同時疑惑地嘀咕著,我是有了心上人嗎?腦海裡卻不經意地閃過了高木廉那張英俊奪目的臉,心頭在此時猛然一窒。
啊?難道我喜歡上了他?
可是不對呀,當初王欣那樣對他拋媚眼,我淡定自如,還覺得很滑稽,好想笑。
不明白。
顧徽珠趕緊搖了搖頭,甩去心底那詭異的感覺。
怎麼可能,搞錯了,一定搞錯了。
清醒過來的顧徽珠,開始擔心晚上的事情。顧勝華外聘廚師的事情,雖說是好客表現,可她怎麼覺得不靠譜。
她暗暗分析:
按理來說,到別人家做客能得到主人的熱情款待,是件讓人開心得事。可是高木廉他會不會發現做飯的不是我而生氣呢?不對,我在他心裡應該沒有那麼重要。那他會不會因為被騙而心生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