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廉笑了笑,也不逗她,附和地點點頭,表示知道,然後回答她剛剛的問題:“休克不是讓人停止心跳,那叫‘偷停’。時而跳,時而停。不長時間注意,確實會湊巧碰到停跳的時候,然後誤診。當年虢國太子就被誤以為已經薨了。”
顧徽珠感激地看著他,說:“所以,你是扁鵲重生,救了我父親。”
或者高木廉和顧徽珠從來沒有這麼心平氣和地聊過天吧,顧徽珠語畢,兩人相視而笑。
顧徽珠看了看急診室周圍,問:“消毒水的味道太重了,聞得我有點想吐。開窗會不會對我爸不好?”
高木廉點點頭:“嗯,他現在不適宜吹風。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出去走走,反正他已經休息了,你坐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萬一顧勝華忽然醒了,想喝水或者上洗手間怎麼辦?她若是出去了,不就是去了她守夜的意義?
高木廉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說:“護士就在隔壁,而且這裡有一個緊急按鈕。有任何特殊情況,護士都會過來。更何況,你只是出去走走,又不是一個晚上不回來。”
顧徽珠順著他的手勢,果然有一個紅色按鈕。
“醫院的後面有一個荷花池,池裡還有很多金魚。院長為了方便住院患者賞魚,還特意裝了夜燈,很漂亮。你不去看看?”高木廉丟擲的橄欖枝越來越多。
顧徽珠好笑地看著:“很少聽你說這麼多話,好吧,我出去走走。”
高木廉被顧徽珠說得有點不自在,彆扭地咳嗽了一聲:“你等會兒,我交代護士幾句。”
喲?他這話的意思是陪我去?顧徽珠琢磨著。
顧徽珠給顧勝華把原本因為他起來而起皺了的被子重新攤平,等高木廉回來後,便一起往醫院後面的荷花池走去。
路上,顧徽珠看了看醫院的裝置,忽然有點奇怪:“這是西醫醫院吧,你剛剛怎麼用針灸救我爸?”
高木廉笑了笑:“不是你叫我西醫,中醫都試試嗎?”
顧徽珠翻了個小小的白眼:“你這個人,真是不討人喜歡。”
高木廉失笑:“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西醫也好,中醫也好,能救到人就行。”
“那倒是。不過你不是留學回來的嗎?你怎麼會懂中醫?”
高木廉搖搖頭:“你的世界太小了,誰說國外沒有中醫。歪果仁很重視中醫,都搶著學中醫呢。”
“真的假的?我們國家現在反而一味崇洋媚外,都說中醫治不了人。”
“治不了人,華國這五千年的歷史打哪兒來?”
顧徽珠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忽然發現其實和高木廉聊天挺好玩的。
走著走著,見不知打哪兒滾來一粒小小的石子,顧徽珠隨意地一腳踢開。高木廉見了,就笑,顧徽珠瞬間紅了雙頰。
如果說一見鍾情,讓人覺得美好而心馳嚮往。那麼高木廉和顧徽珠算是不打不相識,冤家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