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陵不離開,荊歌就沒辦法脫衣服下水,只好找了塊平整的地面,慢慢坐下去,開始處理腳上的傷勢。
血肉模糊的腳踝,看著有些可怕。
一路上強走過來,出了不少血,腳上的小布鞋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荊歌脫掉小布鞋,把腳露出來,放在水裡簡單的清洗乾淨,然後拿出止血的藥粉,灑在傷口上。
再拿出一塊小毛巾打溼擰乾後咬在嘴裡,偏過頭,手摸上了骨折的地方。
“咔嚓。”
“唔。”
荊歌疼得滿頭大汗,若不是提前咬了小毛巾,她怕是會忍不住痛撥出聲。
身後的白夜陵,從她開始坐下之後,視線就沒離開過她,看到她自己一個人把骨折的地方掰正,眼底浮現一抹欣賞的意思。
荊歌沒辦法洗澡,只能泡泡腳,打溼毛巾把手腳和脖子,還有露出來的下巴洗乾淨。
她其實更想脫光光,全身上下都狠狠搓洗三遍。
太髒了。
渾身又溼又黏糊,難受得很。
但白夜陵就像是住在這裡一樣,不管她怎麼暗示都不肯離開。
這個人她只在安陽城的時候,和他有過幾面之緣,並不太瞭解他的為人,但顯然料想不到他的性格會這麼惡劣。
這麼一對比,話癆白長樂比他好多了。
荊歌在心中腹誹道。
背對著白夜陵的時候,總忍不住咬牙切齒。
“都是男人,你在怕什麼?”
白夜陵輕輕笑了起來。
他一開始真的只是想看看這個能闖入他陣法的小子到底有什麼本事,但到了後來,發現他實在有趣。
便起了逗弄的心。
故意磨蹭著不肯離開。
看他懊惱崩潰的樣子,白夜陵只覺得好笑,心情也很好沒這麼高興過了。
意識過來的時候,嘴角已經帶上了笑容。
荊歌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自己打不過對方,懟人還要花力氣,只能忍著不吭聲,隨意擦了擦手腳。
許久後,荊歌站起來,準備離開。
既然這裡不能好好泡澡,那她也沒必要待著了,不如出去轉轉看看,或許可以找到洗澡的地方。
“小兄弟,這麼快就要走了?身上這麼髒你不好好洗洗,能忍受得了嗎?這裡附近也就這口山洞裡有處天然的溫泉了,你這要是錯過了,可得忍受好久了。”
白夜陵一本正經說這話,忽然看到荊歌惱怒瞪過來的眼神,頓時表情變得有些忍俊不禁起來。
他生的一副好皮子,絕美的五官如雕刻般完美的搭配在一起,不管做出什麼樣的表情,都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沒事,不洗就不洗,我能忍!”荊歌咬牙切齒道。
除了忍,她還能咋地?
打又打不過!
荊歌憤憤的瞪了白夜陵一眼,心道,要不是你不肯離開,她至於連個澡都不能好好洗洗嗎?
片刻後,荊歌帶著一肚子火氣離開了山洞。
巨劍虎林子很大,充滿了原始的味道,千年大樹在這裡並不稀缺,幾乎每一棵老樹的身上都有一條與之‘相愛纏綿’的藤蔓纏繞其上。
看上去,不管是樹還是藤蔓,年歲都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