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把荊歌放在柔軟的床鋪上,大手伸出,想要為她解開身上血跡斑斑的破爛床帳和衣服。
荊歌猛然抬手推開他,往靠牆的地方挪了挪。
對上白夜漆黑的雙眸,她搖搖頭:“我自己來。”
白夜想說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麼自己來?
但轉念一想,小傢伙肯定不想讓他知道她女兒身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早已知曉……
猶豫了一下,還是縮回了手。
轉身背對荊歌,走到門邊,駐足在門檻邊上,道:“有事就叫我,我會一直在門口。”
丫鬟陸陸續續送進熱水和剪刀,還有新衣服,以及擦外傷的藥。
荊歌揮手讓她們退下,等房門被關上,才從被褥中鑽出來。
咬牙扶著床沿坐了起來。
她用剪刀把已經被血黏連在身上的破爛衣服剪開,把自己剝得乾乾淨淨。
再擰溼白毛巾,擦乾淨身上的血汙。
原本白皙嬌嫩的軀體,佈滿了縱橫交錯的紅色鞭痕。
紅白相間,紅得刺眼,白得晶瑩。
荊歌臉上表情很淡,淡到看不清她此時心底在想些什麼。
安安靜靜的室內,只剩下毛巾擰水的嘩啦聲音,以及柔軟毛巾擦過身體肌膚的刷刷聲。
不多會,銅盆裡乾淨透明的水變成了紅色血水。
荊歌擦乾身體,把毛巾擱置在旁邊的椅子背上,拿起放在旁邊的藥膏,倒出大量淡黃色的膏藥在小巧的手心上,對著屋內的銅鏡,擦拭著身上的傷口。
身上光溜溜的,讓她很沒安全感。
況且從屋內還能看到門外白夜倒映出來的高大影子。
雖然知道大叔不可能那麼無恥,忽然闖進來,但荊歌還是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從空間戒指中掏出綁帶,裹住微微隆起的胸部,然後穿上衣服。
繫好了腰帶,才開始處理臉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