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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解決外面的暗哨的時候,陸豐年也在府中解決府中的內線,當我們進院子的時候,院子裡已經躺了幾個死人,顯然都是別人安插進來的探子。
陸豐年看見我們進來,說道:“早就想解決這幾個探子了,今天正好給我一個機會。姐姐,今天讓你看見那麼多血腥的場面,你沒有受驚吧?”
我搖搖頭,雖然對幾個死人沒什麼感覺不適的,但是真正讓我覺得可怕的,其實是陸豐年。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幾乎讓我忘了,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就算過了年,長了一歲,但是正月還沒有出呢,他這個十三歲的水分也太大了,說到頭,他還不滿十三歲。
在我的印象裡,十三歲的孩子,應該正是貪玩的時候,整天想著爬樹掏鳥、上房揭瓦,而不是在大人的爾虞我詐裡浸淫,甚至比大人還要出色。別說他了,就連我自己,有時候都會覺得其實自己還是小孩子,不應該這麼早就嫁人生子的。
但是陸豐年、、、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是從我讓他做生意開始的嗎?不,在這之前,他就已經在為瑞安王做事了,他應該是早就變得心機深沉了。
那麼是在什麼時候?更早以前嗎?就算瑞安王兩年前才來到寧安縣,那個時候他才是個十歲的孩子啊!
“姐姐,你想什麼呢?”陸豐年打斷我道。
我回到現實,看到院子裡的屍體已經被清理了,於是說道:“這樣看著舒服多了,我們進屋說罷,父母的靈位在哪裡,我要祭拜一下。”
陸豐年帶我進了祠堂,父母最重視禮教傳統,所以即使父母走到天涯海角,也會把祖宗的牌位帶著,時時拜祭。如今他們去了,陸豐年為了不讓他們泉下不安,就把他們的牌位放進了祠堂,初一十五都會上一炷香,以表心意。
我說了幾句不孝女回來晚了的話,上了一炷香,心裡雖然慼慼然,但是奇怪的是,我居然沒有掉下一顆眼淚。
瑞安王和陸豐年也沒有任何奇怪的意思,將我扶起來以後,就去了前面的正堂。
“姐姐,我一直都知道,其實你可能並不是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可能早就已經死了。如今父母過世了,你就再也沒有任何牽絆了,父母已經給我留下了足夠的財產,我可以生活的很好,所以姐姐,如果你有什麼打算的話,你就儘管去做吧,我不會有任何怨言的。”陸豐年突然說道。
我奇怪的看著他,問道:“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說?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嗎?”
“難道不是嗎?你敢說,你真的是陸豐盈,不是別人假扮的嗎?”
“我、、、”
沒錯,我雖然用著陸豐盈的身份和名字,但是我知道我和陸豐年的姐姐絕對不是一個人,就算我們長著一張相同的臉,但是我們的性格完全不同,經歷完全不同,我們絕無可能是一個人。
陸豐年面色淡淡的,似乎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瑞安王雖然愛我,但是他也不認為我和陸家有什麼關係,所以對我對陸家的態度沒有任何意見,看我的眼神也從來沒有變過。
但是他們越是這樣,我的心就越冷,原來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他們把我當成陸豐盈,只是因為父母尚在,不想讓他們傷心。但是陸鐵戈和母親已經死了,他們就不想再偽裝下去了,乾脆揭穿了我的真面目,讓我以自己的真實身份來面對他們。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啊,我要怎麼才能讓他們相信?
“所以說,你們認定了我不是陸豐盈,但是卻不相信我失憶了,是嗎?”我心如死灰一般的問道。
陸豐年看了一眼瑞安王,他不知道瑞安王是怎麼想的,但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姐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瞞著我們嗎?難道你就真的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陸豐年問道。
我的心冰冷一片,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我搖搖頭,道:“我真的沒什麼好說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從我嘴裡得到什麼訊息,會對你有什麼用處嗎?還是說,父親母親死後,你怕我和你爭什麼,就像和我劃清界限嗎?如果你不想認我這個姐姐了,你直說就好,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如果是這樣,我今天就可以告訴你,從今以後我陸豐盈,和你陸家,和你陸豐年,再無半份關係,從今以後我們塵歸塵土歸土,我絕對不會再給你添半點麻煩!”
說完,我就匆匆離開了陸府,我再也不想面對這樣的場景了,這實在是太傷我的心。
瑞安王追了出來,他看重的是我這個人,而不是其他任何的外在條件,所以不管我是誰,不管我怎麼樣,他都不會輕易離開我的。
“盈兒,你不要生氣,豐年只是因為父母離世,心裡過不去這道坎,所以才會特別在意你的身份。尤其是在他們都因你而死的情況下,豐年怎麼可能會一點都不怪你?盈兒,你聽我說,你給豐年一點時間,他一定會明白過來的,到時候他一定會親自給你道歉,你再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瑞安王安慰我道。
“可是我的心已經被傷到了,要怎麼才能當做這道傷疤不存在?王爺,你就不要再替他開脫了,沒用的。相處了這麼久的姐弟,他居然看不到我的心,居然還這樣懷疑我!”
我此言一出,瑞安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管怎麼樣,陸豐年是真的說錯了話,讓我傷心了。
不過冷靜下來以後,我還是能進行最基本的思考的,鬱悶的說道:“離開陸府,那我們還能去哪裡?住客棧嗎?可是城裡的百姓大多都認識我們,萬一被認出來怎麼辦?瑞安王府外面還有那麼多暗哨,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你才想到這一點啊?那你還得罪豐年,說與他再沒半份關係,再不給他添一點麻煩?你這可不僅僅是衝動了,你還沒腦子呢。”瑞安王有些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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