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神色一愣。
又聽秦朝久道:「趙嬤嬤既說了,這府上的下人有許多都是您親自挑選調教的,想必您一定是在這方面比我有經驗,正巧我剛得了聖上封賞,您這般有經驗,去凌宜縣替我打理莊子最合適不過了,正好那地方人煙稀少,安靜舒適,最適合您過去養老了。」
趙嬤嬤聞
言,冷汗直流,她慌慌忙忙地跪下來,給秦朝久行了個大禮:「王妃娘娘您信任老奴是老奴的幸事,可老奴年紀大了,怕是無法擔此重任,要辜負王妃娘娘了。」
趙嬤嬤終是跪在地上給秦朝久行了個大禮。.z.br>
門外時不時往屋子裡面看的下人們,親眼見到整個王府最特別的趙嬤嬤都跪了下去後,那些個還有一丁點活躍心思的人,也全都偃旗息鼓了。
連王爺的奶孃都承認了他們王妃,他們這些蝦兵蟹將的,還是老老實實地在王妃手底下做事兒吧。
秦朝久眼角餘光不著痕跡的從遠處收回來,嘴角微微勾起:「既趙嬤嬤身子不適,便早些回去吧,多多休息才是。」
「是,老奴告退。」
正好趕上冬藕從廚房拿了吃食回來,她朝著趙嬤嬤微微福了福身子,關上門後,才對秦朝久說道:「王妃您素來最不喜這些規矩,為何獨獨要趙嬤嬤做足了規矩呢?」
秦朝久對她們這幾個丫鬟確實從未立過什麼嚴厲的規矩,對待心香院的人一向很是和善。
秦朝久坐到桌邊,滿眼都是吃食,隨意地說道:「我剛剛見她手上的鐲子,好似長公主戴過的。」
只一句話,冬藕瞬間就什麼都懂了。
趙嬤嬤竟然是長公主的人,難怪對她們王妃這般不尊敬。
「趙嬤嬤雖然是王爺的乳孃,可心裡頭未必就是向著王爺的。」秦朝久嘀咕一句,繼續悶頭乾飯。
「王妃,這事兒要跟王爺說嗎?」冬葵問道。
秦朝久搖頭:「不急。」
蕭長暮去宮裡請安回來,就看見趙嬤嬤在路上等著他了。
「嬤嬤何事?」
平日裡趙嬤嬤不常來找他,既來了,定然是有事。
趙嬤嬤給蕭長暮行了一禮:「王爺您可算是回來了,您若是再不回來,王妃娘娘就要將老奴送出京城,送到那凌宜縣去了。」
蕭長暮抬眸,冰冷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
「王妃若真想送你去,安能留你到現在,站在本王面前告狀?」
趙嬤嬤驚了一下,才急忙說道:「王妃定然是怕王爺您怪罪她,今日老奴去給王妃娘娘請安,王妃確實說了這樣的話。」
蕭長暮緩緩回眸,目光落在趙嬤嬤身上的時候,好似九天冰雪砸了下來,讓趙嬤嬤膝蓋一軟,「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蕭長暮並未再說一眼,踏著冰冷堅硬的石板路從趙嬤嬤的身旁走過。
秦朝久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裡清楚。
以她的聰慧,若是真有意針對趙嬤嬤,便絕對不會給她告狀的機會。
蕭長暮回到寢殿,見秦朝久正坐在一堆賬冊前,翻看賬本,一旁是竹節在伺候著她筆墨紙硯。
「王爺。」
竹節抬眸看見蕭長暮,起身行了個禮,見蕭長暮徑直朝秦朝久走來,竹節識趣的退了出去。
「我剛從宮裡回來,太后娘娘問起了,讓本王明日帶你一同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