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宗弟子目光變化不一,輕聲低語著,呼吸越發的急促,雙眼瞪的極大,深怕錯過接下來的任何細節,甚至有些人心中暗自問道:“陰無疚他會重蹈謝峰的悲劇嗎?”
嘭!
石劍轟轟而落,其掀起的抨擊聲猶如萬雷般,齊鳴眾人耳旁,震耳欲聾。
這一次,柳楓沒有閉上雙眼,而是靜靜凝視著那下墜的石劍,隱約間,有種劈山斷嶽之勢,這一點倒是和劍法有些類似。
嘭!
觸目驚心的血濺起,眾人的心臟砰砰加快跳動著,都要跳出嗓子眼外。
呼!
石劍拔地而起,凌厲的勁風吹颳著柳楓的白衣,身形未動,巍然如嶽。
嘭!
就在石劍第三次轟落而下的瞬間,柳楓黑色眸子中掠起一抹凌厲,整個身體也緊繃著:“就在這一刻!”
石劍拔地的剎那,柳楓雙腳猛的一踏,整個身形猶如離弦的箭般,在無數道驚呼的目光中,一影驚鴻般掠出。
“太心急了!”
諸宗弟子眉頭微揚,這石劍方才落下三次而已,按照先前的規律,第三柄石劍落下的次數,遠遠超過前兩次。
“你的運氣,到此為止!”刀疤青年嘴角的笑意再也不可掩飾的泛開,他彷彿已經看到,石劍洞穿柳楓身體的那一幕,那迸濺的腦漿。
無數道目光齊聚在迎風而動的白衣身上,此刻的柳楓,在他們眼中就如同撲火的飛蛾,自取滅亡,這一刻短暫的只有瞬息,漫長的就像一個世紀般。
然在下一剎那,眾人眼中的憐憫就變成了難以置信,柳楓,飄然的站在第三座石臺上,拔地而起的石劍再也未落下。
柳楓轉身,居高臨下,迎上那一道道目瞪口呆的臉龐,薄薄的嘴唇揚起一抹詭魅的弧度:“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
轉身,柳楓躍下石臺,低眸望著沾著模糊液體的雙靴,不知道踩在那具屍體的心臟,還是腦漿上,眉頭微皺:“還真夠噁心的!”
對於石臺的另一端,死寂的可怕。
“他安然無恙的透過了!”刀疤青年嘴角的笑意凝固住,期待的一幕並未出現。
“這運氣逆天到極點了吧!”一名狂刀宗弟子喃喃道。
滄月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失神,隨即得意的翹著嘴角,自得道:“果然,陰師兄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呼!
吳明輕呼一口氣,望著石臺,眼中有著躍躍欲試的期待。
赫連舞子餘光瞟了吳明一眼,毫不留情的打擊道:“本小姐敢肯定,你一上去,就註定成為肉泥!”
吳明背後一寒,只能將目光寄託於劍臺一端的柳楓。
柳楓微微點頭,等待著下一輪劍陣的運轉,分析計算著其石劍落下的次數,輕描淡寫道:“六,八,一!”
簡單的一句話卻足夠透露出資訊,吳明沒有任何的遲疑,在第一道劍臺空出的時候,立即躍上,比起柳楓先前的驚心動魄,吳明的一舉一動同樣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目不轉睛。
在他人眼中,安然無恙的透過這元陣,簡直是奇蹟的存在,而奇蹟卻是不可複製的。
在柳楓眼中,這事卻微不足道,同樣,奇蹟也在吳明身上覆制,吳明一臉輕鬆的從第三座石臺上躍下,呼了口氣:“媽的,真夠驚心動魄,時時刻刻徘徊於死亡邊緣!”
對於吳明能夠毫無保留的信任自己,柳楓不禁對他刮目想看,要知道,稍有差錯,恐怕就要把命交待在這裡。
赫連舞子蓮步輕移,走至劍臺前,隔空對著蘇敗道:“陰師兄,你可要好好算,師妹的小命就交給你了。”
“三,九,七!”點了點頭,柳楓冷靜的分析著。
纖細的蓮步微移,赫連舞子輕盈的體態如玉蝶般,翩翩起舞,落在石臺上,一臉的輕描淡寫,絲毫沒有害怕的覺悟。
無數道目光注視這時刻觸動心絃的倩影,待赫連舞子安然無恙的躍下石臺時,不少人都暗鬆了口氣。
人性有個特點,誰也不願意美好的事物被摧毀,而赫連舞子那禍國殃民的嬌容足以讓在場的男子夢魂縈繞。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一臉心有餘悸的赫連舞子拍著起伏的胸脯,心有餘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