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用力咬破嘴唇,在自己世界內沉淪的雲傑,尖銳的痛楚讓頻臨死亡的他,清醒過來。
“喲,還沒死呢?我以為快死了呢。哈哈哈....”看守的大猩猩咧嘴笑道。
面對譏笑,雲傑猛回身與他們對視著,對視著....
“怎麼?傻了?瞧他那熊樣!!哈哈哈...”
“超越夢想,一起飛!你我需要真心面對,讓生命回味這一刻,讓歲月銘記著一回...雷滴森,and大黑猴子們,這裡是魔獸好聲音直播現場!你想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嗎,那就跟我一起唱吧!...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對視的雲傑突然面目癲狂,手打著拍子唱起來!
“我靠!要瘋了吧?這是....”黑猩猩看守被嚇得大刀掉落在地,差點砸在腳背上。
“誰的奶牛在飛,那是流星的眼淚...咦哈哈哈哈,鼓掌啊,傻鳥們!聽不懂?那就來個笑話,說一老和尚快了,把小和尚叫到床邊,拉著小和尚的手道,徒弟啊,為師快死啦。師父這輩子還沒見過光屁股的女人吶,你能給師父找一個來不?小和尚立馬找來一個,當場扒光。老和尚一看,無比失望道;咦,咋和尼姑一個樣唻!然後就翹辮子啦咦哈哈哈哈.....”雲傑繼續癲狂著。
“別叫喚了,再他媽瞎叫我打死你!”大猩猩叫道。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給我你的手,讓我看見你的手,這邊的朋友,舉起手,來,跟我一起做.......”雲傑像瘋了一樣,舉起雙手在籠內狂舞。
“啊,我他媽要瘋了!”一隻猩猩侍衛捂著耳朵,下樓了。
“這邊的朋友,跟我做,扭動你的屁股。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見一個大猩猩下樓了,癲狂中的雲傑眼角閃過一絲亮光。
“哇呀呀呀,早晚我殺了你!”另一隻捂著耳朵也跑開了。
蹦跳的雲傑見計謀得逞,連忙爬上籠子頂部。籠子的鐵條上,有還沒蒸發的露水。飢渴的舔著鐵籠子一滴滴晶瑩的水珠,顆顆甘甜的水珠進入乾裂的喉嚨,瞬間滋潤了他那脫水已久的身體。那種美妙不可言表!誰能知道,一滴滴水珠原來是那麼可愛!
有了幾滴水的注入,雲傑狀太明顯好起來。脫下衣服,搭在籠子頂上,雲傑抱起身體,躲在一小塊陰涼下,儲存體力。
又熬過一個白天,夜晚來臨。極寒在太陽落山的那一刻,早已按捺不住,呼嘯而來。飢寒交迫的雲傑縮在一角,他想睡,但不敢睡。他怕會凍死在這鐵籠內!而且,他需要清醒的頭腦,觀察一切可能逃跑的機會...
山洞口,火把下,那個人類模樣的人又出現了。雲傑眼皮抬了一下,又半閉上了。他可不想耗費體力,他現在需要積攢體力,即使逃不走,也不要在這囚籠裡被曬成乾屍!
月落日升,淡白色的霧氣在陽光的照耀下,化作水滴掛在籠子的每個鐵條上。雲傑每天等待的就是這個時候,雙手沿著鐵條自下往上捧,雖然露水不多,但全部清理下來的話,總比沒有的好。
太陽逐漸升起,軍營裡的各種士兵開始操練起來,雲傑看著底下舞槍弄棒的一群怪物感嘆,這世界直接和地球對調了,人被關在籠子裡,倒成了觀賞的物件了。
連續三日,粒米未進,從開始的餓到鐵都想啃,到今天不吃也可以。雲傑知道,身體開始消耗體內的脂肪了。
“喲呵,這傢伙今天精神不少啊?昨天把那倆傢伙煩得夠嗆,來,給你爺爺我們唱唱,看著有他們說的那麼煩人嗎?快點地!”兩隻劍齒虎登上塔樓,呲著獠牙怪叫道。
“你他媽沒聽見啊?傻×!!”另一隻敲打著籠子,吼道。
“哼哼。”雲傑冷笑著站起身,手抖抖鐐銬,在手腕上纏利索了。挺起胸膛,邁著四方步,在籠子裡走開了,邊走邊聲若洪鐘道“君不見 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 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雲傑越說越快,好似有一種力量注入了他疲乏飢困的身體。腳步開始變得堅強有力,眼神也愈發堅定。“金樽清酒鬥十千....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慷慨歌燕市,從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什麼玩意啊?說點好聽的,昨天那傢伙說你夸人不錯,就誇誇你爺爺我們倆!!誇好了,爺給你水喝,給你飯吃!!聽見沒有??”劍齒虎吼道。
“哼...”雲傑不理他們,繼續唸叨“慷慨歌燕市,從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從不念詩歌的雲傑每念一句、都感覺這虛弱身體裡的血液在隨之奔騰,那激昂的詩句,彷彿早已帶著他穿過了這禁錮囚籠!
劍齒虎侍衛雖聽不懂,但似被雲傑散發的氣息所感,再也沒有找他麻煩。
一天,又熬過去了。雲傑蜷縮在籠子一角,消瘦、黝黑的臉頰上,只有那雙眼睛在黑夜裡透著亮光。
“你白天念得是什麼?”
一個聲音突然在塔樓下傳來,雲傑向下看去。那個每晚出現在山洞口的人,此時正站在籠子下方向上眺望,康斯坦丁站在一邊,舉著火把。
雲傑和那人對視許久,平靜道“詩,我家鄉的詩。”
“非常好聽,真想不到你們人類也有這麼高的思想和胸懷!你可以把它寫下來送給我嗎?”
“可以,就怕你看不懂我寫的字。”雲傑道。
“沒事,你說。我寫,可以嗎?”那人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