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橫跨運河的大通橋如同一條彩虹,靜默在雲霞中,像是在對人訴說著什麼,我站在大通橋頭的觀景臺上,解下了綁在身上的泥袋,望著腳下橋面那成千上萬的步行者,苦笑著搖頭!
身邊站著的中年人名叫龍遠航,乃南山市委書記,這位大通的一把手,竟然跟我一個無名小卒站在了一起,一起觀賞著腳下這塊南山市最大的傷疤,沉思著。
書記說:“偽造*,劫持人質,獲取不正當收益,以上每一條罪名都足以判你十年二十年了,你這個有罪之人,有什麼膽量敢來見我?”
“我只想得到一個答案!”
我指著腳下橋面那一張張面孔,對龍書記說:“書記,這麼多外地人來到南山,整日無所事事,夢想著發大財,如今已經成為了南山市一道靚麗的風景,我不知道他們在書記的眼裡,是城市之疤,還是城市之花?”
“你言下之意,是我們縱容了它的成長?”
龍書記轉過身,不苟言笑地看著我,臉上毫無表情,但是,眼睛裡卻射出一股凌厲的光芒,直*的內心。
我笑著搖了搖頭,回答到:“沒有誰縱容他們,而是他們自己縱容了自己,只是南山的空氣被他們所汙染了,在這種汙染之下,就算你南山建得再好,也是惡名遠播啊!”
“胡說。”
書記怒了,他用目光逼著我:“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是管理,知道什麼是發展,知道什麼是未來?這些都不知道,就沒有資格在這裡發表意見。”
“我只知道,我想把下面這些做白日夢的傢伙利用起來,跟我一起搬磚,幫書記你建設新南山!”
我抬頭看向西邊的紅日,躊躇滿志地說,身旁傳來他的警告:“不管你做什麼,不要超了我的度,如果超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
大功告成,回到磚廠,我沒看見秦萌萌,問後才說她去找她朋友去了,我心裡有些疑惑,秦萌萌的朋友,誰呢?
我看見唐虎在,於是問他:“兄弟,你剛才救我時說的那些話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大家都是男人,沒必要騙你。”
唐虎肯定地說,我帶上他,準備出去找秦萌萌,在車上我問他:“磚廠既然已經倒閉了,你為什麼還不離開,而且還乘人之危,欺負裡面的女孩小雨?”
“因為她老公欠我錢,既然她老公被抓了,就應該讓她替她老公還債。”唐虎冷哼一聲,說得好像很有理似的。
我苦笑到:“兄弟,欠你錢的是貴叔不是她,你不能把怒火發到一個無辜的人身上啊,何況她又不是貴叔的老婆,她也是一個打工的啊!”
“打工?每天晚上陪老頭子,打工,又那麼打的嗎?”唐虎好像很不服氣,心裡不平衡似的。
他捏著拳頭說:“他嗎的,有人五六十歲每天有小女孩陪,有人三十好幾還是處,這個世界真特麼不公平,真特麼不公平啊!”
“如此說來,你還是個處?”
聽他在那裡吐槽,我也感覺到匪夷所思,看他年齡也三十多了,個子雖然不高,但人也長得不醜啊,這麼大年齡了還是個處,我還真有點不信。
唐虎無奈地嘆了口氣,紅著臉對我說:“兄弟啊,有些話你不要明說好嗎?我也是要臉面的啊?”
“噗……”我忍不住樂了,邊笑邊跟他開玩笑到:“那你老老實實賺大錢吧,等哪天賺到錢了,我替你保媒,把小雨介紹給你做媳婦兒。”
“你只要把小雨弄給我做媳婦兒,老子給你賣命都行。”
哪知道我一句無心的玩笑話,他卻當真了,這唐虎心地倒很單純,如果不是我現在連自身都難保了,我一定會幫助他一把,畢竟,好人應該有好報的。
二人聊著聊著,很快到了小診所那條巷子,只見診所門口站著好多穿制服的人,在那裡廝打吵鬧,不可開交的樣子。
我忙問一個圍觀的群眾:“阿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今天怎麼會來這麼多城管啊?”
“小夥子,你不懂了吧,南山市要拆城了。”那位圍觀的阿姨說。
我有些茫然:“南山市幹嘛要拆城?這不是建得好好的嗎,又要拆了?”
“這不新來了一個領導嗎,說要恢復南山古城原貌,再現當年南山邊關重鎮時的風貌,這個區域被划進了舊城改造的範圍,要開始拆了。”
那阿姨滔滔不絕,義憤填膺地說,我總算聽明白一二,敢情南山市的新領導想要重新在南山建一座新的古城,然後就把這些佔到古城規劃地塊的居民,全部拆除?
新城換舊城,這領導們也真會玩,算了算了,領導們的思維咱小老百姓是趕不上了,但是小診所的利益我們得去維護一下,畢竟診所裡面有個我們需要的醫生。
那福建醫生被幾個工作人員架著轟了出來,好多醫療器械全被噼裡啪啦摔到了地上,陽陽可能連夜就被家屬們接走了,所以沒看見。
來幫醫生搬東西的冷嘯看見我出現在她面前,先是一怔,然後驚喜地說:“吳曉,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