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比剛才溫柔了許多,我端詳著她的臉,今天是一副清爽的打扮,素顏打扮的她就像一朵出水芙蓉,當真的好看。
我抿嘴笑了笑,對她說到:“腦袋剛才還昏昏沉沉的,但現在看到你這傾世的容顏,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
秦萌萌聽了,臉上立刻浮起開心的笑容,她錘了我肩膀一拳,笑著問:“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連你這種笨舌頭也會說好話哄女孩子了,老實交代,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我可沒那麼勤學上進,哄女孩子的話,天生就有的,咋滴,不服氣嗎?”
我看見陽陽家的綠蘿架上,有幾朵紫色花朵正在迎著朝陽盛開,一時心血來潮,跑過去就要摘下花朵,被秦萌萌制止了。
我回頭,驚訝看著她,問到:“你不喜歡花嗎?”
“喜歡啊!”她回答。
我說:“你既然喜歡花朵,我想把這朵花摘了送給你,你幹嘛要制止我呢?鮮花配美人不是最好的搭配嗎?”
“傻瓜,鮮花離開了綠葉她怎麼存活?像我這樣的美人,配你這種傻瓜就行了,不需要鮮花,我們不能因為喜歡它就終結它的生命,對吧?”
秦萌萌過來按住了我的手,聽了她的話,我也羞愧地點了點頭,放開了那朵綠蘿花,去跟雷陽她們告別。
出了雷陽家後,秦萌萌直接就叫了一個車,說帶我去一個商機四伏的地方開開眼見。
我去,我活了二十多年只聽說過危機四伏,這商機四伏還是第一次聽說,女人的造詞能力真是厲害,不得不令人佩服得大牙往下掉啊。
所謂商機四伏的地方,就是一個公園,而且是個環境差到爆的公園,如果不是看到公園門口那家鑲嵌在水泥墩裡的二戰時的螺旋槳戰鬥機,我真不敢把這破敗不堪的地方跟公園聯絡起來。
因為環境實在太差勁,來公園的遊客真是少之又少,大門左側好像要翻修,有一群施工隊正在幹活。
我們剛走進公園,就聽見有一個聲音在那裡吵吵嚷嚷的,一口河南話夾雜一點普通話,是一個穿著V領毛衣的中年男人,他正蹲在一條剛鋪的磚石路前發飆呢!
我們走近了些,只見V領毛衣憤怒地摳起一塊磚頭,啪地拍碎在地上,那磚頭應聲而碎,像豆腐渣一般散成了一堆碎塊,而且冒起了一陣紅煙。
V領毛衣用腳跺著地上的碎磚塊,臉上青筋暴起,滿臉殺人的表情,用沾滿泥土的雙手指著身後那一群人。
像打機關槍一樣罵:“搞啥JB玩意兒搞搞搞,你看你們這像人乾的事嗎,路基下面沒水泥,磚塊像豆腐渣一樣,我們這是要建百年千年的工程,沒想到就被你們這群蛀蟲給毀掉了,誰牽頭搞的,給我站出來!”
看到他罵得口水漫天飛,後面的人一個也不敢說話,毛衣繼續噴火:“好啊好,你們今天一個都不開腔是吧?不開腔我就治不了你們是吧?肖秘書長,給我去查查這事到底是哪家公司牽的頭,查出來該處罰的處罰,該坐牢的坐牢,涉事企業給我一擼到底,絕不姑息。”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後面那些人簡直大氣都不敢喘,而且有些人已經雙腿打顫,像是沒人扶就要摔倒似的。
那個肖秘書長是個穿著灰色夾克的胖子,那胖子抹了抹臉上的冷汗,試探著對V領毛衣說:“書記啊,這事牽涉很多人,如果一擼到底,南山市的建築業就會癱瘓啊,這樣會直接影響到我們造城工程的進度的!”
“就算十年造不出城來,我也絕不讓一塊磚毀了我大通市的基業,看看你們這些磚,這是良心磚嗎,風一吹就能化的磚,這是有良心的人做的事情嗎,難道偌大一個南山市,就沒一塊可以拿來鋪地的磚?”
那V領毛衣越說越氣,拼命用腳跺著地上那一塊塊磚頭,那些磚頭真爭氣,被他一跺就裂,這分明是電視裡那些表演劈磚時用的道具啊,竟然拿來鋪路,這工程隊的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其他人見毛衣一個人在那裡發怒,居然也沒有一個人上去勸,全部抱著手隔岸觀火地看著,有的人臉上還帶著嘲諷的表情。
可能他們心裡在想,你愛發火就發吧,愛跺磚就跺吧,反正也影響不了我什麼,大不了今天被你罵一頓,回家照樣抱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你工資敢不發給我?
“南山市有好磚。”
秦萌萌的聲音,在所有人的沉默中,顯得尤為刺耳,大家都聽聲回頭看了過來,當看到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走向他們時,臉上的表情全是藐視和看笑話的模樣。
V領毛衣也回過了頭,他看向秦萌萌,先是一怔,然後問到:“小姑娘,我們大人在這裡談事情,你來做什麼,這可不是你們小孩子湊熱鬧的地方!”
“我來幫你解決你們大人解決不了的問題。”
秦萌萌從她的挎包裡,掏出了一塊磚頭,眾人一看,眼睛都直了,哪有年紀輕輕的時髦小姑娘,包裡什麼都不裝,裝一塊磚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