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蔣文文這麼說,我心裡一塊石頭總算落地。
原來是叫我跟她回去看狗,那也好,裝也要裝成一個樣子來,總不能把狗送給別人,自己就不管不問了吧?
我臉上立馬錶現出非常擔憂的表情:“丟丟沒有精神,是不是吃壞肚子了?要不要咱們買點藥帶著回去?”
“我也不知道啊,我這兩天一直餵它狗糧或者牛奶什麼的,吃東西的時候它都好好的,就是吃完東西,它就不怎麼活潑了,怎麼逗也不會理人,看起來心不在焉的,好像有心事。”
一說起狗狗的事情,蔣文文就來了興趣,話匣子一開啟就噼裡啪啦的說了起來,哪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經理。
我一個勁的點著頭,裝著自己很懂的樣子:“好的好的,那我跟你過去看看,如果丟丟真的生病了什麼的,那我們得趕快帶它去看醫生,畢竟大冬天的,那也是條生命啊。”
說到這裡,我突然一拍大腿,嘴裡說了一聲:“哎呀不好,如果我就這樣跟你回去,讓董事長遇到,我怎麼跟人家解釋呢?如果董事長懷疑了你,那可是害到你了。”
“他怎麼可能遇到,他每天事情那麼忙,每年都見不到幾次面,你放心吧,我們又不住一起,他不會懷疑到我的。”
說起董事長,蔣文文臉上露出了一股嫌棄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會嫌棄董事長,但是我也不會去問,畢竟現在還不是挑撥離間的時候。
出了門,我們兩個人一起走下地下車庫,蔣文文問我:“吳曉,你一個收入頗豐的心理醫生,怎麼會跑到這裡面來搞這個,你是怎麼想的?你難道不知道,搞這個的人都是社會底層的人嗎?他們沒有一技之長,又不想吃苦耐勞只想坐享其成,所以他們就跑了進來,難道你也是那種想坐享其成的人嗎?”
“人都會變的,之前我在你的印象裡是個心理醫生,現在我在你的印象裡是一個坐享其成的人,或許,就是因為我轉變了吧。”
我沒有直接回答她,蔣文文走到寶馬車的面前,邊開車門邊嘆了口氣:“好吧,你既然這麼說,那我也無話可說,這樣也好,你如果不選擇來到這個行業,我們這輩子你可能再也遇不到了,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吧……對了,你對電腦操作這些沒有問題吧?”
我點了點頭。
蔣文文坐上車後,對我說道:“那以後你就經常來我辦公室,幫我處理一下資料上的事情,年底了,快要給員工們發工資了,我手頭的事情太多,忙得我焦頭爛額的。”
我坐上車後,笑著問她:“原來公司裡面,還興發工資的啊,我以為不會發工資的。”
“你傻吧,不發工資誰願意待在這裡面,如果不發工資,這麼多人去喝西北風嗎?吳曉,我們雖然是傳.銷組織,但我們不是邪.教,也不是黑廠,我們這裡,是發工資的。”
我也是醉了,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在洗白。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發工資的,但是我也知道他們能拿工資的人,只有那麼幾個人,他們的主任經理和區域總監是可以拿工資的。
但是下面的那80%的人,一分錢都拿不到,因為那些人所有的收入都是靠騙親朋好友,只有騙了一個人,才能得到微薄的一點提成,那些人就是靠那麼點提成,艱難的熬著日子。
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就是這個道理。
而他們所謂的工資來源,其實就是下面那些人,透過各種手段騙來的錢。
下面80%的人騙了錢,上面20%的人瓜分錢,就是這麼一個金錢遊戲,可悲的是成千上萬的人被騙進去,卻沒有一個人看得懂。
我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閉目沉思。
關於蔣文文的身份,我在蕭紫晴那裡瞭解過了,蔣文文是給公司做賬的,據說公司裡面還有另外一位經理,那個經理是董事長的女人,那個經理負責陪查公司的賬務,其實這是董事長控制下面人的一種手段,他給手下權力,然後又互相鉗制。
只有透過鉗制,才能保持平衡,才不會使任何一方一家獨大,威脅到公司的利益。
這時,蔣文文在我耳邊說:“吳曉,如果你擔心別人說三道四的話,我改天向上面申請一下,把你調到我的辦公室來工作,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幫我了。”
“你向上面申請,你在上面你就是董事長嗎。”
我一語雙關的問她,蔣文文也聽出了我話裡的意思,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表現出十分的淡定。
一邊打火,一邊說:“我知道,你從骨子裡面瞧不起我,因為我是一個靠男人上位的女人,如果沒有男人,我可能什麼都不是,但那又如何,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會對我的這種生活感到恥辱,所以,你要慢慢習慣。”
“王偉呢,他到底去了哪裡?我相信,你的進來,八成跟王偉有關吧。”
我趁她措不及防的時候,突然提出了王偉這個名字,蔣文文聽了之後,車子差點失控撞上護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