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順勢往後一躲,一聲慘叫突然又響了起來,只見不知什麼原因,監工的一隻手指突然被靈兒用嘴咬住了,靈兒眼冒殺氣,毫不留情,就像咬脆筍一般!
只聽咔嚓一聲,監工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瞬間穿破夜空,驚飛了無數夜鳥。
靈兒這是一戰成名,那天晚上,磚廠裡大部分人都眼睜睜看著她把監工的中指手指頭咬掉下來。
堂堂七尺男兒,捂著手指頭跪倒在一個年輕女孩面前的樣子,簡直成了磚廠的一個經典畫面,在磚廠裡久久傳揚,難以消散。
這一戰最大的好處就是,磚廠裡面再也沒人敢小瞧靈兒了,這個瘦弱女孩身體裡的驚人能量,能讓所有人為之膽寒,反正至少在監工住院養傷期間,沒人再敢騷擾她,我們至少是安全的。
時間就這樣悄悄的過著,我和靈兒每天上襖章班,雖然每天工作都很累,但是最起碼沒人再來找我們麻煩,就這樣持續過了幾天,就在我們以為生活會在這樣平靜中度過的時候,誰也想象不到的事情突然就發生了,而且發生的讓人措手不及。
那天一早大家都下班了,因為上了一個晚上的晚班,所有人都感到很疲倦,一個個像殭屍一樣,拖著疲憊的身體往食堂走去,老遠看到就像是一群遊魂,這實在讓人可笑,因為每個人都沒有靈魂,看起來跟木偶沒有什麼差別。
為什麼人人都會成為木偶,那是因為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這個原因就是下班之後大家吃的飯菜實在太差了,到底差到什麼地步呢?糙米飯加上大白菜,而且大白菜還是水煮的,菜裡面沒有一點油鹽,就算你吃了幾大碗,過了一會兒一會像空氣一樣消化掉,所以大家想著那個飯菜,心情瞬間就頹廢了許多,連下班的激動也沒有了。
這就是磚廠的伙食,說句實話,真的比餵豬的還差。
住在豬圈吃著豬食,每天晚上還幹著牛乾的活計,就算你是鐵打的漢子,我相信你熬不過幾天。
我們是男人,還勉強挺得住,但是靈兒是女孩子啊,而且她現在的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跟我們吃著粗糙的伙食,她怎麼吃得下去?
每次吃飯的時候我都看到靈兒吃了幾小口,然後就不想再吃了,本來她的身體就很單薄,經過這麼一折騰,就更加單薄了,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我知道,如果再不給靈兒增加一點葷腥,靈兒肯定堅持不了多久,一定會餓壞身體的,所以我必須想辦法,弄點肉食給靈兒吃。
為了完成這個目標,我決定自告奮勇,今天下班之後,我出去抬水。
抬水是個體力活,大家本來上班乾的累死累活的,下了班還要去抬水,其實誰也不願意去,而我為什麼會自告奮勇,主動要求幹這個體力活的,其實當時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因為這個磚廠距離居民區比較遠,之前建設的時候就沒有設計自來水,而且後來的老闆也沒有一個人把自來水拉到磚廠,水源在距離磚廠一公里遠的地方,磚廠裡面的所有生活用水,都必須透過人工到一公里遠的地方抬過來。
平時抬水的任務,基本上都是交給那些,很好欺負的人去完成。
從來沒有主人主動去抬水的,我今天突然主動要去抬水,所有人都用詫異的眼神望著我,因為在他們眼裡,我這個人是不是腦袋壞了,怎麼會有主動要求去抬水的,或者我這個人是在動什麼壞心思,難道要偷偷逃跑嗎?
見我自告奮勇,靈兒也一把拉住我的衣角,低聲問我:“你傻了?晚上幹活還不夠累嗎?抬什麼水啊,不許去!”
我捏著手心裡的十塊錢,輕輕拍了拍她肩頭,沒說話,只是用眼神安慰了她一下,我知道水井旁邊有個小賣部,我想去那裡買幾根火腿腸,因為磚廠大門緊鎖不讓人出去,只有抬水的人才有機會出去。
墨跡了半天,總算有個小個子男人願意跟我一起去抬水,那小個子提著大桶,我拿著抬水的木棒,在七八名打手的注視下走出磚廠。
可還沒走到水井,到一個拐彎處時,那小個子突然丟下水桶,撒開雙腿發足便跑,我驚得呆在了當場!
沒過半分鐘,磚廠方向有摩托車發動機響聲轟鳴而起,隨後四五輛摩托車像旋風一樣颳了過來,我被人從身後用摩托車鎖一鎖幹倒,用繩索套在腳上,像拖麻袋一樣掛在車上往磚廠裡拖去。
我被這些打手拖著,突然感到空落落的,我知道,我可能被算計了,到底是誰在我身上下了套,讓我往裡面鑽呢,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我想出來買點東西,都這麼困難。
我更想不通的是,為什麼看起來一臉善良無辜的人,卻突然會害我,難道這個世界上的人心真的不能再相信了嗎?看著越來越近磚廠大門,我就像看到了鬼門關一樣。
幾個打手把我拖進了磚廠,隨後你把另外一個人拖了進來,他們指著我們兩個人的臉,非常囂張的笑了起來,而且嘴裡還大聲說道:“你就是那個叫做吳曉的人嗎,今天總算惡人有惡報了吧,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逃跑,我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條命?之前你來的時候我們就警告過你,進了這道門,休想再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