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發了這句話之後,整個群瞬間陷入了沉默當中。
我獨自喝著酒,默默注視著眼前的主管,這張看起來文靜的笑臉之下,沒想到還隱藏著如此霸道的心。
一個人如果沒有野心,別人就會說,他是個廢物。
但一個人如果太有野心了,在別人眼裡,那這個人就是一個狂人,或者說這是個神經病。
我無法界定眼前的人到底是狂人還是廢物,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一個人真正有能力,他會體現在工作上面,而不是在群裡面發些牢騷。
在群裡發牢騷,不但不能解決問題,而且有可能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第二天一早,一個操著東北口音的中年男人果然找上來。
他一來,就找主管小王。
在主管面前,他問:“你好,請問你是小王吧?我姓江,是來監查你們工作的。”
主管的臉突然黑了下去,他冷笑一聲:“我叫王成,不是小王八,請你說話注意一點!”
那個姓江的東北人連忙臉上堆起笑,一個勁的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主管,我是來跟車的,我今天就跟這輛車走吧,我看看你們是怎麼操作的。”
“你為什麼要跟這輛車?你來到這裡就要聽從我的安排,另外一輛車貨量大,需要人幫忙。”
主管翻著手裡的配送單,一臉冰冷的說著。
那個姓江的東北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他還是堅持著自己選擇的車:“我是來跟車的,我不是來幫忙的,我要看你們的配送情況,而不是來給你送貨,所以我決定只跟著輛車了。”
主管啪的一聲,把配送單摔到桌子上,冷笑道:“新來的人你得聽從安排,如果你不服從我安排,那我們配送部不需要你,哪裡來的,你給我回哪裡去?”
那個東北人嘿嘿笑著掏出了他的手機,眼睛裡放出陰險的光芒,嘴裡說:“好,你安排……就聽你安排……”
然後他就躲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看著東北人的動作,我心裡暗叫不妙,走到主管身邊捅了捅他腰,輕聲對他說:“這傢伙一看就是跟老闆打電話,他告狀了,接下來你怎麼辦?”
“如果老闆只信任這種打小報告的人,那我又有什麼辦法。”
主管長出了一口氣,重新把他的配送單撿了起來,把老楊叫過來:“如果這個傢伙一定要跟你去,那你就帶他去送一天吧,你平時怎麼送就怎麼送,他說什麼也能聽的就聽,不能聽的,你把它當作耳邊吹過的風,不要往心裡去。”
老楊冷叫一聲,沒有說什麼話,轉身去裝貨去了。
看著老楊的背影,我心裡有些擔心,心裡想這個東北人真tm會挑,挑一個刺頭的車來跟,馬上就會有他好看的。
我果然沒猜錯,老楊把車裝好貨之後,帶著那個東北人出去轉了一圈,三分鐘不到,就氣勢洶洶的把東北人拉了回來,扔到倉庫門口,一臉漆黑,開著車走了?
我和主管對視了一眼,同時走到東北人面前,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東北人還是一臉平靜搖頭說沒事沒事,但是他又掏出了手機,看他的樣子,又是在給老闆打電話了,既然東北人說沒事,我們也沒追問下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我們邊把車裝貨,邊聊著這個東北人。
主管跟一個年輕的倉管員說:“這混蛋是不是從孃胎下來就喜歡告狀,每次出什麼事情,都喜歡把手機摸出來,給他主子打電話。”
那個年輕倉管員摸了摸眼鏡:“人家是老闆派來監視你們的,不打電話不告狀,怎麼能體現出他的工作能力來呢?”
“想要見識我們還不簡單,在每個車上裝一個監控攝像頭,老闆自己坐在辦公室裡看監控就行。”
那個叫小何的瘦子也在旁邊插嘴說的。
我笑而不語,有一個年紀大的倉管員問我:“小吳,你也是新來的,為什麼老闆不讓你來監視,而要讓東北人來監視呢?”
我攤了攤手搖頭,不作任何表示。
這時另外一個不喜歡講話的中年倉管員說:“北方人的屁香,老闆喜歡那一口。”
所有人都轉過頭,盯著那個戴帽子的中年倉管員,愣了三秒鐘之後,全部笑得捂著肚子。
沒想到這戴帽子的大叔不說話時不說話,一說話就是笑料,看得出來,這是個很有幽默細胞的人,只是他不怎麼喜歡講話罷了。
大家笑了一圈之後,全部抹著笑出來的眼淚,主管說:“好啦好啦,別鬧了,各自忙各自的去吧,不管他是什麼妖魔鬼怪,不管老闆喜歡哪一口,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別讓別人挑毛病。”
是的,主管說這話不錯,上面有政策,下面有對策,首先做好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