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彝族人最守規矩,你擔心的那種事,絕對不會有的。”莫塵雙目盯著姑娘房,很是肯定地說。
我還有些懷疑問:“都說人無完人,你怎麼就能肯定他們不會做壞事,你又沒在裡面睡過,你怎麼能體會到裡面發生的是?”
“好吧,你就不要再糾結了,等下過了這到山樑,我帶你再到下個村寨實地觀察一下,解開你心裡的疑惑。”
莫塵拍了拍手,起身繼續往下走,我滿心疑惑地跟著她,而那姑娘房是專供青年談情說愛的場所,姑娘長到十六七歲時,就要離開父母,搬到姑娘房去住,白天回家幹活,晚上就在姑娘房績麻紡線、挑花繡朵,有小夥子來相會時,陪坐談天。
彝族人認為在家中談情說愛是不禮貌的,必須在姑娘房進行。
姑娘可以留宿來會自己的小夥子,二人同床而睡。
但是照彝族規矩,姑娘小夥同床,只能動口,而決不能動手,稍有越軌,就會群起而攻。
彝族少女長到十七八歲便要接受成人禮,母親和女性長輩,擇定吉日良辰,焚起好香,挑來淨水,將姑娘洗得乾淨之後,閨蜜在綁他們換衣服,穿上標誌成年女子的黑裙子,邊換邊說些讚美和祝福她的話,然後送她到姑娘房裡居住,讓她開始與小夥子們交往。
姑娘房大小不一,大的可以住十餘人,小的可以住三五人,姑娘們白天回家幹活,晚上就在姑娘房裡紡線織布繡花,有的姑娘房中還會準備一些吃的喝的便陪坐聊天。
每當夜晚,姑娘們都會精心的打扮一下,等待心儀的小夥子們到來,小夥子們過來後,然後便在姑娘房中圍成一圈,唱起情歌,跳起歡快的舞蹈,累了,他們就和看中的姑娘在一張床上睡。
天一亮,小夥子們便會早早的醒來,相約再次幽會的時間,然後悄悄的離開姑娘房,此時姑娘們也各自回到家中,開始一天的勞作。
姑娘房中來往的小夥子越多、越熱鬧,說明姑娘的人緣好,喜歡姑娘的人多,魅力也就越大,父母的面子也就越有光彩。
但還有一個說法,舅舅有一票否決權!
姑娘決定和意中人結合的時候,要把小夥子帶回家讓親屬過目,一般人,包括親爹孃都不表態,而讓姑娘帶著小夥子去見她舅舅。
如果舅舅家恰巧有一個兒子婚姻大事沒著落,舅舅就會反對外甥女的選擇,理由就是“你表兄弟還沒物件吶,你必須嫁給他。”舅舅的決定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的。
對於這樣的說法,我很是不理解,問莫塵:“自家的孩子沒找到老婆,就不讓別人的孩子結婚,而且要回來嫁給他的孩子,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霸道了?”
“這是自古流傳下來的風俗,沒有什麼霸道不霸道的,人們要做的只是遵循,而不是去挑戰。”
莫塵很淡定,這個零零後的女孩身上,有著與她年齡不相符的一種老成,她的所聞所見,好像比我的都還多,這也是我很佩服她的地方。
兩人經過了幾個村寨,還沒到拉古村,莫塵跟我說:“就算到了拉古村,也不一定能見到我師父,因為畢摩的行蹤是來去不定的,你完全不知道他們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那你帶著我這麼瞎遊瞎跑,可有什麼意義,對了,就算找到的的師父,他又真能幫助得了我嗎?”
我開始懷疑這趟出來是不是選擇對了,現在有點像亡命天涯的樣子,跟著一個女孩深入少數民族的村落,卻又什麼都不懂。
莫塵很有信心,她對趙強說:“這個你不用懷疑,外面的奇怪組織雖然都以怪力亂神的方法控制著人們的思想,但是他們也會有破綻,我們要做的就是發現這些破綻,逐一擊破。”
“發現破綻,逐一擊破,直接找警察來得了,你找什麼畢摩,畢摩不也跟招魂師一類的嗎,都是玩迷信?”我又開始自己的反駁。
莫塵說:“你是沒有真正走進畢摩,瞭解畢摩文化,如果你真正瞭解了,我相信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她的回答很自信,也很神秘,但是依舊提不起我的心情,因為我心裡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莫塵,但不知該怎麼開口。
可能看我心不在焉的樣子,莫塵感覺我有心事:“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講?”
我望著莫塵,思考了半天,還是鼓起勇氣問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好回答就不用回答,問題是你是否也住過姑娘房,跟其他小夥子睡過?”
莫塵聽了,坦然一笑:“當然有睡過,跟我睡過的男孩子,名叫黑仔。”
聽了莫塵這話,我心裡一陣難過,突然把自己的身體挪了挪,想要把自己的距離與莫塵拉開些。
腦海裡頓時浮現出莫塵身邊躺著一個人,那個人在被窩裡面上下其手,對莫塵又摸又親的場景。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莫塵見我眉頭緊皺,嘻嘻笑了笑:“喲,我的醫生小哥哥,你在想什麼呢,很不開心的樣子哦?”
“私生活混亂的人,不要跟我聊天。”我氣呼呼地說,我不想理她了,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心裡就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