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會發脾氣,她是個乖乖女,她愛她的爸爸,自從搬出來後,爸爸每天打零工,但是爸爸說等有錢了就帶她去上海大醫院,把她的胎記去了。
這目前看起來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但萌萌深信不疑。
這個早上,萌萌驚奇的發現,在自家院門的梯子上,放著一支雪白色的茉莉花,和昨天那支花一模一樣,她的心臟忍不住跳了跳。
萌萌想起來了,在許少哲家院子裡,種有一棵茉莉花,每年夏天都開得非常茂盛,滿衚衕的茉莉香味就是從他家那裡傳出去的……
從那天開始,那種奇怪的事情每天早晨都會重複,許少哲早早起床刷牙叫醒張薇安,順便也會叫下萌萌,然後他們推著單車說說笑笑離去的時候,萌萌才推開門出來,門口臺階上總是會多了一支新鮮的茉莉花,淡淡的幽香的茉莉花就像某個男孩的陽光般的笑臉,映得萌萌的臉燙燙的。
萌萌使勁甩了甩腦袋,想把那些亂亂的想法甩出去,可是任憑她如何作為,那些想法總是愈積愈多,她索性跑回屋裡打盆冷水拼命往頭上澆,想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這時,身後響起許少哲那驚訝的聲音:“萌萌,你在做什麼啊?”
萌萌抬起頭,看到許少哲那張訝得快沒了下巴的臉,湊得是這麼的近,呼吸都噴到了她的臉上。
讓他看到自己這種狼狽的樣子,萌萌羞得恨不得要找個地洞鑽進去:“我,唔,沒沒做什麼……哦,你怎麼來了?”
許少哲卻不理會她的問題,自顧用責怪的口氣追問:“我問你傻瓜,你做什麼啊,這麼做弄感冒了怎麼辦,真是笨死啦!”
看著他一臉關切的表情,萌萌心裡突然感覺到暖暖的,她向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好了好了我以後不這麼做了行了吧,看你那傻傻的樣子嘻嘻,天要塌下來似的。”
這下輪到許少哲窒息了,萌萌吐舌頭的樣子真的很可愛,他居然傻傻的盯著她看忘了說什麼,直到她紅著臉瞪了他一眼:“笨蛋,幹嘛這麼看著人家?”
許少哲撓了撓腦袋,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避開了萌萌的目光,回憶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我來告訴你,二十一號是我們籃球隊與十二中校隊比賽的日子,我希望到時候你會來為我加油。”
說完這些,不待優顏表態,他已扮個鬼臉落荒而逃。
屋子裡留下了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萌萌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又開始發呆了。
萌萌是個喜歡發呆的女孩子,發呆的時候她就會想很多事,衚衕裡的孩子們都很聰明有才華的,許少哲籃球打得好學習也不錯,每年都會被評為三好學生,張薇安自小畫就畫得很好,而且人長得漂亮會舞蹈,她在學校裡還舉辦過個人畫展,只有萌萌,她自己這麼想著,自己相貌平平又沒什麼突出的才能,平時寫些文字,但除了寫作文之外全記在了日記本上,沒誰能看見沒誰能知道。
所以,萌萌看著枝頭上的一隻小鳥她都能發呆半天,夏天來了,小鳥也躲著懶得出來了,她便拉了條躺椅,拿了只小莆扇,拿本書,躺在紫藤架下傻傻的想她心底的小秘密,也許這個時候其他的同齡女孩們要麼就在家裡吹空調玩電腦,要麼就去商城逛*店買自己心愛的東西,要麼就有朋友們陪著去划船去游泳去野外寫生……只有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等在家裡,等著為早出晚歸的爸爸做飯洗衣服,她的生活單調而又安靜,安靜得世界似乎都把她遺忘了,但是那朵茉莉花,卻還是開進了自己的腦海。
日子一天天淡淡的過著,爸爸還是每天早出晚歸,他們父女之間愈來愈少話了,門口的那朵茉莉花每個清晨都會出現,萌萌弄個瓶子插好,放在自己床頭的窗臺上,萌萌掰著自己的指頭數著時間,離兩校籃球隊比賽的日子愈來愈近了,好幾天沒見許少哲了,他是因為要努力練球吧?萌萌這麼想。
傻瓜!萌萌在心裡低低罵了自己一句,她在想,某個男孩不是每天早上都在自家的陽臺上放花麼,怎麼可能好久不見,突然之間優顏感到自己其實好幸福。
“好羨慕,真的好羨慕,年輕時的思想就是那麼純潔,純潔得一塵不染,讓人一睜開眼看到的。全是純純的美好,年輕真好啊。”
聽到蕭紫晴講到這裡,我發自內心的說著。
蕭紫晴依偎在我的懷裡,她也是一臉羨慕的,像一隻貓一般也呢喃著:“吳曉,如果你回到十七歲,我也回到十七歲,我們也在那種小衚衕裡遇見,在茉莉花的芳香之下,你願不願意與我長相廝守,從此再也不離開這個衚衕,就這樣一輩子相守到老。”
“其實只要牽著你的手,不管走到哪裡,都是愛的衚衕。”
我和蕭紫晴十指相扣,其實說實話,我心裡對她還是有著感情的,只是世事變遷,多少東西都經過歲月的洗刷,變了原來的樣子。
在經過多少年後重新相遇,兩個曾經相愛的人,又躺在了一起,今晚,或許就是重溫舊夢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