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瘋狂的開車,其實我自己的車技並不好,但是在逃命的時候,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為了我自己的生命負責。
雖然我這樣開車的方式是極不負責任的,但是總比停留在原地負責任,因為如果停留在原地,我現在可能已經跟我的車成為一坨廢鐵了。
但是那個紅色衣服的車技顯然比我要好得多,他開的車雖然比我們的寬大,但是他也能跟我一樣在車流車縫裡鑽來鑽去,而且速度一點也不遜色於我,經過兩三公里的追逐之後,他已經距離我們差不多隻有二三十米遠了。
我看著後面越來越近的金盃車,對靈兒說:“靈兒,我在前面出輔道,靠邊把車慢下來的時候,你趕快開啟車門跳下去,我今天要跟這個瘋子決一死戰。”
她看著我殺氣騰騰的眼神,卻搖頭說:“姐夫,可能就在你把車慢下來那一秒,他就會把我們給撞碎了,這個想法你千萬不能有。”
她又說:“紅色衣服顯然是衝著我來的,如果我不坐你的車,你今天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我有些愕然:“你的意思他是要對你趕盡殺絕,難道你們知道他們什麼秘密?他們要殺人滅口嗎?”
“嗯,還是姐夫你聰明,你開好你的車吧,我把這個秘密就在車上講給你,我怕哪天我真的死了,這個秘密就永遠沒人得知了。”
靈兒雖然說著生生死死的話題,但是語氣卻是那麼坦然,一個小女孩能那麼坦然面對生死,也讓我實在自愧不如。
我長吐一口氣,冷靜的開著我的車,對靈兒說:“好,姐夫也很想知道,他們這麼瘋狂,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們的車呼嘯著穿梭在大馬路上,因為速度已經超過了160,整個車感覺都快要飄了起來,再加上剛才被金盃車撞了一下,車身發出著吱吱嘎嘎的聲音,聽起來就像要散架了一般。
靈兒說,紅衣其實就是彩虹組織中的一個分支。
當年靈兒的爸爸,你就是我的岳父,他也是紅衣中的一員。
因為我的岳父厭倦了紅衣殺手的生活,在半路退出殺手組織,歸隱山林,尋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用他在紅衣組織裡面學到的藥理知識,當起了一名赤腳醫生,救死扶傷。
這樣的生活過去了多年,直到有一天他的大女兒,死在了彩虹組織的手裡。
我岳父知道報復已經開始了,他跟自己小女兒說了全部的經過,你把自己畢生的所學教給了小女兒。
然後聯絡了自己的大女婿,想讓自己大女婿,帶著自己小女兒逃命。
聽到這裡,我總算知道了大概的脈絡。
我直視在前方,問靈兒:“你們透過王偉聯絡的我,王偉又是一個什麼樣的身份?他會不會也是紅衣組織裡面的一員?”
“王老師是什麼樣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爸從沒告訴過我,他只告訴我,他是紅衣成員,紅衣成員早晚都不會放過他,也不會放過我的,讓我跟著你,不是讓你保護我,而是要讓我幫助你,幫助你追查殺害我姐的兇手,為我姐報仇,只有為我姐報了仇,我爸才會死得瞑目。”
聽她如此說,我心裡不覺不由的覺得有些澎湃:“爸就這麼相信我,就一定認為,我能為你姐報仇嗎?”
“爸說你是心理醫生,你可能是天下最聰明的人,你能透過微弱的細節,察覺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因為跟紅衣組織,甚至彩虹組織鬥,必須要有這麼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才有機會,因為這會是一場高智商的對決,莽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靈兒說的不錯,莽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所以我不能幹莽夫的事情,比如對付後面這輛金盃車,我再不能粗暴行事。
我對靈兒說,你坐好了,我要讓這混蛋,自尋死亡。
前面就是一座大橋,大橋下面是一條河,河面離大橋的距離大概有個五六十米的樣子,如果從大橋上掉下河去的話,再堅固的車也有可能解體,如果我讓這輛金盃車自己把車開下橋去,那算不算是誘殺呢。
正好現在橋面上車流稀少,正適合施展我的計劃。
我看見靈兒已經攥緊了自己的安全帶,我便緩緩把車速放慢,彎腰從車後座撿起了一個消防錘,搖下了我的車窗,那輛瘋狂的金盃車看著我的車速放緩,立踩了一腳油門衝了過來。
就在他的車快要撞上我的車那一秒,我手裡的消防錘,迎著他的擋風玻璃,猛扔了過去。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消防錘把金盃車擋風玻璃砸了一個大洞,錘子砸在他的手上,我聽著金盃車裡面發出一聲慘叫,金盃車方向又已被不知是失誤還是故意向右猛的打了一下,金盃車呼嘯著衝向了大橋圍欄。
刺耳的剎車聲隨即響起,公路地面已經冒起了一團黑煙,那個紅衣司機看來是要緊急制動,但是剎車已經不管用,他離橋沿的距離太近,已經無法把車在控制住,只有開啟車門自己飛身跳了下來。
在金盃車撞破橋欄,掉下大橋的時候,紅衣司機也掏出一把手槍,迎著我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