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依依不捨的表現,讓我震撼,也讓我疑惑。
狗狗又不是她自己養的,她用得著這麼痛苦嗎?如果真的要這麼痛苦,她這未免也用情過濫了吧?
邱欣欣的回答解開了我的疑惑:“吳曉,你知道嗎,我曾經也被人像扔狗一樣扔了出去,看到今晚的小狗,我就像看到曾經的自己……所以我不是哭狗,我是在哭我自己而已。”
這,是一個經歷了多少苦痛的女孩,才會如此的感傷?
“像被人扔狗一樣扔了出來。”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說出來雖然那麼平靜,但是每字每句,卻是在戳著她自己的心臟啊。
我嘆了一口氣,狠狠挖著腳下的坑,心裡有一種想法,就是想用我手裡刨出來的這一堆黃土,把這個世界裡的所有苦痛給掩埋。
讓這世間的女孩,不要再看到一隻狗而感懷身世,哭得稀里嘩啦的。
見我沒有說話,邱欣欣抱著狗屍蹲了下來,問我:“吳曉,你為什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嫌棄我……曾經那個活得不如一條狗的我?”
“我不會嫌棄誰,之所以不講話,那是因為我此刻想靜一靜。”
我從她手裡接過了那條狗屍,狗屍的身體還沒完全僵硬,但是看起來已經迴天無力,我把它緩緩放進了坑裡。
邱欣欣抹了一把淚,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你是要給小狗默哀,是嗎?”
其實不是,我盯著這條小狗,腦海裡飛速打轉:為什麼蔣文文會突然性情大變,殺害她平時視若生命的狗狗。
這次見到蔣文文,她突然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是什麼東西讓她改變成這個樣子?
是任務,還是因為王偉?
疑點越來越多,真相離我越來越遠,而距離完成任務的時間,卻是越來越近。
我的任務,還能完成嗎?
“狗狗,對不起了,姐姐沒把你救活,你下輩子一定要投個好人家,不要再受那種苦難了……吳曉,吳哥哥,狗狗怎麼會動?難道,難道它沒死嗎?”
邱欣欣正捧著土,往狗屍身上蓋去時,那狗狗突然抽搐了幾下,晃頭晃腦的想從坑裡站起來。
聽著邱欣欣的驚叫聲,看著坑裡垂死掙扎的小狗,我說:“據說有的狗接到地氣後會復活,難道它就是接到地氣復活的?”
……
狗活過來了,但是我們被掃地出門。
那晚,我和邱欣欣帶著小狗,睡進了我的小商務車裡。
這是一個殘酷的結局,但最起碼,不那麼悲傷。
睡到半夜,邱欣欣鑽進了我的懷裡,她的懷裡抱著狗,理由很簡單——取暖。
我們相依而眠時,邱欣欣問我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冰箱而被抓,被她糾纏之下,我無奈還是告訴了她。
她聽完後,對我說:“你傻呀,如果想要找到頭顱的線索,為什麼不從木像身體下手呢?”
“怎麼說?”
“你說你們在阿福的棺材裡看到一個木像,張明新的頭就在木像上面……那什麼人會為他做這麼個木像,這木像又做來幹嘛的呢?”
經過邱欣欣這一提醒,我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