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癮發了。”
我哈哈一笑,站在風口處,凌晨的風很大,從東北方向吹了過來,邱欣欣穿得很單薄,所以我想用我的身體儘量去幫她擋住風。
邱欣欣抬手錘了一拳我的肩膀,嬉笑到:“你個大騙子,就喜歡騙人,我不信,你一定愛上我了對不對?”
“別傻了……她死後,我就不會再愛上別人了……你還小,不懂什麼叫感情,在不懂愛情的年紀,就不要輕易說愛……”
我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腦瓜,語重心長地跟她說,邊說邊把外套脫下來,套在了她的身上。
帶著責備的語氣:“一個女孩子家,晚上出來還穿這麼少,你心也是夠大的。”
“我也曾經以為,我的心不會再為誰而動,但是,世事總是無常的,不是嗎?”
邱欣欣像沒把我的責備聲聽進耳朵裡,只顧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抬起那對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了天空,說了一句讓我似懂非懂的話。
我正想接話,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著夜空驚叫起來:“哇,流星,吳曉你快看,好美的流星!”
果然,此時的仙女座旁,一顆流星悄然劃過,給夜空帶來短暫的驚豔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流星消失後,邱欣欣痴痴望著天空,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
我搖了搖她身體,提醒她:“走了,太晚了,蔣文文還在黑豹等我呢。”
她沒反應,我有些奇怪了,轉到她的面前,竟然看到她滿臉的淚水。
我有些無可是從:“你……幹嘛哭了?”
“你知道嗎,我今天早上遇到李曲了?”
邱欣欣說,我心理一凜:“李曲?你的那個任務釋出者麼,他難道是過來給你送請柬,邀請你下週五參加她跟李莉的婚禮?”
邱欣欣木然點了點頭,我安慰到:“我們也遇到了這個奇怪的人,正在商量對策,但用不著這麼害怕,你哭什麼呢?”
“傻瓜,你不懂……我哭不是因為李曲,而是因為他哥哥——李歌!”
邱欣欣回憶著她的初戀,撲進我的懷裡,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聽她講完,我心潮起伏,久久難平,十六歲,就經歷了這麼刻骨銘心的一段。
雖然這不叫嚴格意義上的愛情,但這種情感卻又是超脫愛情之外的情義,那種震撼,讓人難以名狀。
所以說邱欣欣是幸運的,因為她遇到了李歌,給了她第二次生命,但她又是不幸的,李歌用自己的死成全了她,卻讓她揹負了一生都難以償還的債……
等邱欣欣哭累了,我把她背在了自己背上,走下天橋,這時已經是凌晨了,大街小巷的人流車往少了許多。
我們遊蕩在車河中,就像兩隻無處安放的幽靈,我問邱欣欣:“你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黑豹,那些人為什麼會刁難你呢?”
“我在做兼職。”
邱欣欣無力的癱倒在我的背上,說話迷迷糊糊的,像是要睡過去了,原來今天早上李曲給她送請柬的同時,也刁難了她。
李曲向她索要三萬塊錢,但是她身上只有完成任務後獎勵的一萬塊,為了湊足李曲需要的數目,她選擇去黑豹做兼職,結果在送果盤的過程中,遭到了胖子一夥人的刁難。
我聽到這裡,毛都快要炸了,吼了起來:“你憑什麼要給他錢,他有手有腳不會去賺錢嗎?幹嘛做一隻寄生蟲?”
但邱欣欣卻很淡然地說:“畢竟我的眼睛是李歌的,幫他照顧他的家人,我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沒有什麼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