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伸手捂住江離聲的嘴。
江離聲眨著眼睛看著他,眼神在問,所以,你到底要怎樣?
衛輕藍停頓了片刻,攔腰將她抱起,送回了寢宮,催幹她身上的水珠,將她放回床上躺下,單手蓋住她的眼睛,坐在床側,不看她,聲音冷而啞,“你繼續睡。”
江離聲覺得他有病,將她弄醒了,吵架折騰一場,如今又什麼不說,讓她繼續睡,她睡得著才……
睡得著的。
她懶得理這個抽風的人,索性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衛輕藍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慢慢鬆開手,轉頭看她,巴掌大的小臉,眉間籠著濃濃的疲憊,是真的很困很累,睡不夠一樣。
他要怎麼告訴她,他沒有恢復更多的記憶,但從蒼雙的記憶中,看到了他因為一個女人,發瘋的樣子。
厭惡透了那樣的他。
也說不出口。
他會想起,她那日罵他髒透了的神情,決絕想離開的樣子。
他絕不允許,也不放手。
但該怎麼做?這七日,他仍舊沒想好,她說的對,狠不下心,害怕有今生沒來世。
殿中寧靜,風絲不沾,窗外也連一絲風都無,桂樹枝葉不動。
衛輕藍枯坐了許久,看著她脖頸處的灼傷,分外礙眼,從他的儲物戒裡,拿出一顆療傷的丹藥,喂進她嘴裡,等了片刻,脖頸處的傷還在,這丹藥顯然沒起效用。
他又換了幾種丹藥,逐一嘗試,她脖頸上的灼傷,依舊沒半分變化,那些被他弄出的吻痕,倒是消退了。
她練的這些丹藥,看來對他如今魔力催傷的部分,不管用。
他又從儲物戒裡拿出塗抹外傷的膏藥,給她厚厚地敷了一層,等了半日,除去膏藥,發現依舊沒作用。
他煩躁地站起身,走出殿外,將蒼雙召喚到了跟前。
蒼雙想著七日了,主上總算召見他了,不知這回,是又有什麼吩咐,他恭敬地立在玉階上,“主上。”
衛輕藍吩咐他,“去找療皮外傷的藥來。”
蒼雙愣了愣,“療皮外……傷?”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有什麼傷,是主上需要找藥的。
衛輕藍面無表情,“夫人用。”
蒼雙恍然。
他轉身走了兩步,又轉回來,“夫人不是擅醫修術法嗎?如今不能自療自傷了?”
魔域對夫人的限制,這麼大的嗎?
衛輕藍煩躁,“她的傷因為我,自己不管。”
蒼雙:“……”
行,他懂了,他一個單身狗,就不該問。
他剛要走,衛輕藍又補充,“仙門內服的丹藥,塗抹的療傷聖藥,對她被我傷的部分不起作用,要魔域療外傷的藥。”
蒼雙應是,立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