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正想著法子,不能走的太急,但也不能一直拖著,她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若是一直不睡覺,最多撐三天,得趕緊在這個時間內,找一個必須離開的藉口。
她正琢磨著,有一名太乙的弟子來請,說陳留安陳師兄醒了,聽聞清虛的江師妹在太乙做客,他想立即見江師妹,但自己如今臥床不起,只能請江師妹辛苦走一趟。
江離聲與陳留安在苦山時算是過命的交情,後來一直不得見,如今聽他派人來請,立即放下筆,她也想見見陳留安,想知道他後來都經歷了什麼。
於是,她去告知楚瀝青,說去天珠峰見一趟陳師兄。
楚瀝青其實不想她去,但又找不到藉口阻攔,只能說:“讓你師弟陪你去,速去速回,不許再生事闖禍了。”
江離聲點頭,想著席季禮陪她去也好,於是,喊了席季禮一起。
坐著鸞車出了迎客峰,江離聲問來傳話的小弟子,“陳師兄什麼時候醒的?”
“半個時辰前。”
江離聲又問:“陳師兄的傷還好吧?”
“依舊不能下床。”
江離聲點點頭,跟說:“還是繞開棲霞峰。”
聽話地繞開棲霞峰,換了一條路走。
這名小弟子顯然也聽說了江離聲在棲霞峰抓魚闖禍的事兒,沒說什麼,依了江離聲的意思。
鸞車走了兩刻,來到了天珠峰。
小弟子下了車,頭前帶路,江離聲與席季禮跟在他身後,進了天珠峰。
人還沒走進陳留安的住處,便聽到裡面傳來陳留安熟悉的聲音,“江師妹怎麼還沒來?都這麼久了。”
另有一個男子的聲音,“急什麼?迎客峰距離這裡不近,弟子去請,一來一回,總要時間。”
陳留安似乎嘆氣,“我都說了,把我從床上抬去見江師妹,多簡單,你們非不同意。”
“你還不能動,剛給你換完藥,若是你不想死,就只管作死。”男聲不客氣地說。
陳留安自然不想作死,不吭聲了。
這時又有一個女子的聲音,不滿地說:“陳師兄,你剛醒來,我和景師兄來看你,才說了幾句話啊,你句句不離你的江師妹,也太過分了,我們兩個是不是多餘來啊?”
陳留安似乎也覺得自己不對了,趕緊說:“不是不是,景師兄,藍師妹,多謝你們能來看我,我這不是跟清虛的江師妹曾經同生共死過嗎?乍聽說她來了太乙,實在是太震驚了,才想趕緊見她。”
女聲冷哼了一聲,陰陽怪氣,“依我說,你的魂兒怕是都被那個清虛的江師妹給勾走了。”
“沒有沒有,別瞎說,我們是生死之交,什麼魂兒不魂兒的,你現在提這個我就害怕,想起砸死的那個外門弟子,我連他的魂兒都沒收到。”陳留安反駁。
女聲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