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心的疼痛傳來,這次,蘇雲錦咬牙強忍。
“不要忍著,注意呼吸,調整好呼吸,放鬆身體。”
五爺爺的聲音傳來,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對於這個,蘇雲錦自然清楚,不是因為五爺爺不疼愛自己,而是因為西醫和中醫不同。
西醫講究迅速,立竿見影,但是中醫講究的卻是相生相剋,相輔相成。
特別是針灸一說,講究的就是精準,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而人一旦緊張,肌肉就會收縮,肌肉收縮,在體內的針就難以前行,容易扎偏。
別看著小小的一根銀針放在外面很容易被折斷,但是一旦入了人體內,就是一把鋼釘,扎到穴位上即便是壯漢也得乖乖聽話。
“呼呼——”
聽到五爺爺的話,蘇雲錦急忙調整呼吸讓自己放鬆下來。
可這一放鬆,那鑽心的疼痛瞬間傳來,疼痛間還有讓人難以忍受的痠麻感。
與之相比,剛才在軍區醫院裡,呂醫生給她倒雙氧水防毒都像是小兒科。
“這刺激經絡生長復原是所有針灸中最疼的,你要忍著點。”
五老爺子的話傳來。
蘇雲錦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死死的咬著下唇,等那陣痠麻劇痛過去後,她急忙呼吸了一口氣,趁著這個功夫點了點頭。
五老爺子又捏起一根針,然後又一針扎到了蘇雲錦的手上,這一根針是順著蘇雲錦割開的傷口處扎進去的。
繞是蘇雲錦自認為可以忍受,但劇痛襲來的當下,一抹殷紅的血順著她的唇角留下。
她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豆大的汗水幾乎肉眼可見的佈滿了她的額頭。
然後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
一根一根的銀針扎進去,蘇雲錦右手已經被自己咬的破了皮,整張臉紅的像是要滴血。
“這行針還要半個小時,我去給你抓藥,待會兒行針結束後,你把藥吃了。”
五老爺子站起來,眼中滿滿的複雜。
看著自己從小疼愛到大的孫子受苦,他這個當爺爺的心裡也跟著疼。
可是作為醫者,他知道,這份痛苦沒有辦法避免,要想手好起來,就必須要這樣。
而且這還只是剛開始,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會這樣,直到蘇雲錦手上那些斷裂的經脈重新長起來才行。
長長的嘆口氣,五老爺子走了出去。
“五爺,雲錦的傷嚴重嗎?”
五老爺子一出書房門,喬嬸滿臉關心的走上前詢問。
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在這兒等著,雖然不知道蘇雲錦的傷勢如何,可是看眼前像是蒼老了好幾歲的五老爺子,喬嬸心裡的擔憂更多了幾分。
“不會傷及性命,可是要恢復也不那麼容易。”
五老爺子帶著疲憊的神情回答,“這幾天,我會給你做一個詳細的列表,你按照上面的給雲錦做好吃的。”
“誒誒,五爺您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照顧雲錦。”
“嗯。”
點了點頭,五老爺子也沒有心思和喬嬸多說什麼,拖著疲倦的身子去了藥房。
抓藥、煎藥這些事都沒有假手於他人。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五老爺子才重新回到了書房。
這會兒的蘇雲錦渾身已經快溼透,髮髻上的汗珠都在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她的右手死死塞進嘴裡,五官緊皺,只有在疼痛過後才會迅速調整呼吸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