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姐夫真是把姐姐當個嬰孩在養了。
“你也去吃些東西。”
戚縉山一邊慢條斯理地為謝明月撕雞腿,一邊微微頷首。
“都在外面的桌上。”
“好嘞,”尉茂竄到外間,看著滿桌的吃食,立刻開始大快朵頤。
吃飽了,才有力氣揍謝長勳那丫的!
吃飽喝足後,尉茂步入裡間,看到謝明月坐在那塊地磚邊:“姐姐,你的身世能夠正名了。”
“誰稀罕做他謝家的女兒?”
謝明月擦掉不知不覺掉下的淚,抿了抿嘴。
“我只想證明我是孃的孩子。”
她看向顧清瑩頭頂的那塊凹陷,只希望母親快快醒來,別的什麼想法都拋在了腦後。
謝明月這一守就守到了半夜。
戚縉山被她趕回府中睡覺,他本不肯,但她動了怒,又摟著他親親哄哄好一會,才讓他放心將自己留在這鐵桶一般的春意堂中。
下人們都睡去了,尉茂也和苟子涵守在一旁的耳房中,謝明月讓人將軟榻端在顧清瑩的床邊,自己臥在上面,一時醒一時睡的,每次睜開眼,看到顧清瑩呼吸均勻地躺在那裡,她便也放下了心,繼續閉眼小憩。
到了下半夜,顧清瑩醒了。
聽到動靜,謝明月飛快地翻身起來,去握住她的手。
“娘。”
她記著苟子涵的囑咐,不再流露出哀傷。
“您放心,您留下的東西我都保護好了,我是您的女兒,沒人敢再置喙。”
顧清瑩這才鬆了口氣,緊繃的下頷鬆懈下來,謝明月伸手去為她按揉。
長久病臥的人,肉都是鬆散的,捏下去好似一張沒有彈性的布。
謝明月輕輕地為顧清瑩捏著,顧清瑩溫柔地看著她。
一眨眼,女兒都這麼大了。
謝明月的話她都聽在耳中,年輕的一品誥命,當家主母……
顧清瑩很是欣慰,看來當年,至少女兒的這件婚事還是幫襯了她。
等等……
想到謝明月身邊出現的戚縉山,顧清瑩神色一滯。
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