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灰頭土臉地走出院子,目光在元白身上轉了一圈,心底恨得不行。
她當然不會恨兒子忤逆,只會覺得,都是謝明月這個狐狸精的錯。
是謝明月,蠱惑了她那孝順的兒子!
轉過小道,雲氏看見金河領著一個樸素的婦人從另一條道走進院子,頓時眯了眯眼睛。
她抬起下巴:“去打聽打聽,那婆子是什麼人?”
這種時候,謝明月都暈過去了,還把人帶來幹什麼。
*
床上的人手指一動,戚縉山快步走到床邊,看著謝明月緩緩睜開眼。
“昭昭。”
他低沉的嗓音壓抑著什麼,謝明月記憶回籠,有些虛弱地開口:“我沒吃藥。”
她對上戚縉山的眼睛,發現他雙目佈滿血絲,像熬了好幾個大夜。
都什麼時候了,還記得解釋他們的爭執?
戚縉山胸口堵著一股苦澀,撫上她的臉:“我知道。”
見謝明月還要說什麼,他先她一步,輕輕擁住她。
“先不說那些,你中了毒,知不知道?”
中毒?
謝明月一怔:“是嗎,我不知。”
她看著自己的手,這些時日她一直好好吃飯休息,此時氣血慢慢恢復,指尖紅潤,肌膚光澤,實在不像中毒的模樣。
“是寒玉毒。”
這時苟子涵站在屏風後,同她解釋一遍。
“戚夫人,你這頭痛多久,中毒就有多久。”
謝明月捂住自己的頭,對上戚縉山暗含憂慮的目光。
“我這頭痛……自小就有。”
她忍不住蹙眉回憶。
“大約是十二三歲時,我被謝晚晴關在柴房半日,著涼發熱,大夫瞧過後就有了這毛病。”
“那定是謝家給你下的毒。”
苟子涵篤定道。
“此毒稀少,尋常人聽都未曾聽說,下人們更不可能無端得到。”
謝明月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