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過窗紗投在戚縉山的臉上,透出一片沒有血色的白。
他手背上猛地繃起一片青筋,啞聲道:“一絲原因也找不到嗎?”
這已是宮內醫術最精湛的太醫了。
太醫搖了搖頭,心底頗有些害怕。
面前這位戚大人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若治不好他的夫人,自己的小命怕是堪憂……
可他確實是看不出什麼眉目啊!
太醫額角滴下一滴冷汗,突然道:“若能請到青衣聖手,大夫人的病怕是能有轉機。”
梧桐與元白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
那什麼青衣聖手,連當初貴妃病重都未請來,怎麼可能來為夫人診治?
屋內的氣氛一時間急躁起來。
“照顧好夫人。”
戚縉山深深看了謝明月一眼,猛地攥緊拳頭,大步跨出了房間。
金河玉江在院外守著,見他出來,忙迎上去不敢吱聲。
“備馬,我要出城。”
戚縉山將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冷聲吩咐一句,突然停下腳步。
玉江覷著他的鐵青面色,只覺得有些不對勁。
正要開口,戚縉山身形一晃,胸腔劇烈地震動後,嘴角陡然溢位一行血。
滴在硃紅的朝服上,泅出一圈觸目驚心的暗色。
“大爺!”
玉江臉一白,忙上前攙扶住他。
大爺本就連日忙案子,府中又接連出事,難免殫精竭慮。
這是為了夫人,一時怒急攻心了啊!
“備馬。”戚縉山嘶聲甩開他,大步往前,“我親自去求青衣聖手。”
漆黑的高頭大馬毛色油亮,一路疾行至京郊某處,戚縉山胸前掛著血跡,一腳踹開面前的草廬大門。
“孃的,誰踹老子的門?”
屋內傳出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人未露面,三道銀針已經飛快朝著戚縉山射來。
戚縉山冷著臉揮袖擋過。
“苟子涵,出來!”
“來了來了。”
男人拖著嗓音慢慢步出,看見他狼狽的模樣,頓時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