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晴盯著戚修玉滲血的褻褲,冷冷打了個寒顫。
若是假孕被揭穿,父親也救不了她。
至多十日,如果戚修玉不能與她同房,她便只能假裝落胎了……
可一旦落胎,她在府中的地位只會進一步下降。
謝晚晴冷硬地看著戚修玉,轉身走到外間。
大夫已經寫好了藥方,正要交給她,她卻低聲問:“大夫,你那兒有沒有可以造成女子無孕小產的藥?”
大夫一驚,隨即垂下頭。
後宅之事,他還是裝作不知道為好。
“這……二夫人,這種藥有是有,可是……”
“可是什麼?”謝晚晴一聽有藥,頓時眼前一亮。
“無孕卻要造成小產跡象,這藥是以損傷女子生育為代價的,輕則血龍淋漓,重則……終身不孕乃至血崩而亡啊!”
大夫摸了摸鬍子。
“二夫人,老夫勸您一句,此藥太過陰寒,不可用。”
謝晚晴的心頓時又墜到谷底。
“我知曉了,多謝。”
早知道,就不該扯這個謊。
她心亂如麻,看著床上的戚修玉,心底的疼惜逐漸被痛恨取代。
若非十年前,他明明選了她,卻對謝明月殘留舊情,她也不會做出那些事。
不做那些,就不會被謝明月拿捏住張嬤嬤,更不會引出她火燒宗祠。
可戚修玉呢,一直對謝明月似有似無地靠近,雖然他們都在暗地挑撥大房夫妻間的關係,可謝晚晴知道,她如此,是因為不希望謝明月過得好,戚修玉卻是因為不希望謝明月被戚縉山擁有。
他還惦記著那個賤人!
謝晚晴越想越氣,情緒衝動上湧,看著戚修玉時也沒有以往那種甜蜜的感覺。
原以為夫君回京,兩人小別勝新婚,會過一段蜜裡調油的日子,誰知一切竟成了這樣。
她走到門口,看見一排陌生的下人候在院內。
“這是做什麼?”
她陰沉著臉,下人們都有些害怕。
“二夫人,奴婢們是大夫人派來伺候您的。”
“謝明月派來的?”
謝晚晴腦子裡“嗡”的一聲,再也繃不住心底那根緊緊的弦,“嘩啦”一下,掃掉了院中石桌上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