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縉山皺緊眉頭,卻未再多言,還是遣散下人後,同苟子涵單獨留在房內。
“你要幹什麼?”苟子涵見他這做派,警惕地瞪眼看著他。
戚縉山這模樣他可太熟悉了,以往他要為難他時,總是如此。
戚縉山笑了笑。
“你要幹嘛?”他沒好氣道。
戚縉山這笑容蔫壞了。
戚縉山輕聲笑了笑,垂下眼眸,薄唇吐出幾個字:“你那兒,有沒有可事後避孕之物?”
哈?苟子涵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戚縉山做出這麼大的陣仗來,就為了問他……
“事後避孕?”
他念出這句話來都覺得有些害臊,於是不可思議地盯著戚縉山。
難不成他真想讓謝明月一輩子不生孩子?
戚縉山坦然地望著他:“方才情急,我忘了用你之前給我的藥。”
苟子涵頓時洩了口氣:“沒有沒有沒有。”
他搖搖頭,揮著手掌示意戚縉山趕緊走。
“我是醫師,又不是護國寺許願池裡的王八,這都事後了,就算有那藥也都是傷身至極的。”
聞言,戚縉山皺了皺眉頭,苟子涵看著他的眼神,又忍不住道:“放心吧,偶爾一次,不會那般準的。”
戚縉山悶悶一笑,抬眼望他:“獨身之人懂得什麼?”
可惡!
竟然拿他沒有媳婦兒子嗣來攻擊他。
苟子涵霎時跳腳:“我那是找不到媳婦兒嗎?我是一心鑽研醫術,戚太傅,你給我走!”
他不停地甩著眼刀,將戚縉山趕出了房間。
……
入夜,風卻帶過一股熱意,令賀家眾人候在屋外都流了一層薄汗,但沒人敢貿然出聲。
就在剛才,大理寺的官兵們又將賀家團團圍住,那兩個一向跟在戚縉山後頭的侍衛似乎在賀家內院的園子裡發現了不對勁,將之整個封了起來,不知在裡頭搗鼓什麼。
如今戚縉山馬上就要到了,戚家的馬車到達賀家門前時,被烏雲遮蔽的月亮也緩緩顯現,在高空中灑出柔和的銀色光芒。
賀家人俱抬首望去,看著這名勢如中天的權臣慢慢步下馬車。
賀蘭芝的眼神一下亮了,她看著戚縉山站穩後又扭過頭來,從馬車中引下另一人。
是謝明月!
她臉頰紅潤,藥效除盡後早已恢復了正常,原本戚縉山要讓她在院中休息,但謝明月執意一同前往,她怕自己不身臨其境地看一遍就錯過了什麼線索。
兩人並肩步入賀府,謝明月的目光與賀蘭芝撞了個正著,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沒事。
賀蘭芝看出她的意思,狠狠鬆了一口氣,若謝明月真因為同她安慰的那幾句話而出了事,她真要悔恨終身。
“戚太傅好大的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