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縉山何等人也,這柳五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白臉一個,真落到大理寺手上,肚子都得被翻個乾乾淨淨。
那永嘉與此人的事,只怕再也包不住。
她想到王府如今的情形,目光再落到永嘉身上時,便帶了一絲愧疚。
女兒是她的心頭肉,可她還有兒子,且永嘉如今這樣,她也不能指望了,還是得保全王府,保全自己的下半輩子。
“母妃、母妃救我。”
永嘉見瑞王妃不說話,心中頓時驚慌失措。
“娘、娘……他們都欺負女兒,您信女兒一回,女兒說的,都是真的。”
“放屁!”戚修玉怒不可遏,“你連懷的孩子都是雜種!怎敢口出此言!當心我直接告到陛下面前,叫天下人都瞧瞧你是個多麼浪蕩的賤人!”
謝明月見他罵得難聽,皺眉打斷道:“王妃在此,二弟不得無禮,此事尚未定奪,柳家亦是清貴世家,不如將柳家人請來,一同商議此事。”
她與戚縉山,早在散佈永嘉病重的訊息時,便考慮好了,引柳呈安上鉤,再直接曝光此事抓人,柳家與瑞王府都是要臉面的人家,總不會讓此事鬧大,但因著戚縉山的地位,他們也不可能要求侯府忍氣吞聲,忍耐如此醜事。
最後,柳呈安與永嘉恐怕會被家族雙雙擯棄。
“不可!”
瑞王妃下意識就拒絕了謝明月的提議。
她看向謝明月,面色微沉。
事到如今,她不願捨棄永嘉,也不敢包庇永嘉。
戚縉山權柄赫赫不說,就連謝明月如今亦很得長公主與宮中妃嬪喜愛,更別提她名下鋪子裡的那些香風靡滿京,就連瑞王府接待客人時,都要被建議去購一盒香來點著。
若戚縉山真從柳呈安那邊審到真相,戚家一旦鬧大,瑞王府便裡外不是人了。
戚縉山抬眸淡漠道:“王妃不願請柳家人來,是不想商議此事了?”
不商議,戚家豈會善罷甘休?
瑞王妃進退兩難,最後狠狠一咬牙,再不去看永嘉,而是低聲道:“戚太傅誤會了,只是嬋兒如今病弱,經不得折騰,請柳家人一同商議,我自是贊同的,只是怕嬋兒她……”
她看向永嘉,永嘉便立刻捂著胸口弱聲道:“我的肚子有些痛,是否又要流血了?”
謝明月輕笑一聲:“正巧,苟聖手就在大房與夫君對弈,梧桐,去將苟聖手請來,有他坐鎮,縣主的病痛只怕再難持續。”
永嘉面色一僵,沒想到自己這藉口瞬間被堵了回來。
瑞王妃眼見無法,只得嘆了口氣,徹底做下了決定。
“那就請柳家人來,我也請人去尋王爺,一同商議。”
說完,她不顧永嘉的哀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
永嘉渾身如篩糠般抖了起來。
瑞王妃的神色,看她簡直就像是看陌生人一般。
母妃為何不救她,不替她說話?
她任由下人們拉著自己起身,被趕來的苟子涵扎完針後架到前廳,渾渾噩噩地跪在了地上。
此事過於荒唐,過了一會,柳家人與瑞王便紛紛趕到了順清侯府。
這期間,戚縉山已將柳呈安帶去書房審了一次,再出來時,柳呈安面無血色,顯然恐懼到了極點,還未等人喝問,便痛哭涕零地趴倒在地,承認:“我與縣主往來確實已久,敦倫時,縣主也有清醒時候,只是兩人心知肚明,未曾言明此事,但私通之事,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