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月嘴唇微張,想要問為什麼,卻又緩緩閉上了嘴。
“是、是因為方才看到了產房?”
她輕聲問,心中溫熱激盪。
戚縉山不語,顯然預設了。
只要一想到將來有一日,躺在裡面的人會是謝明月,他便從未這般恐慌。
她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怎麼能出這麼多血,流那麼多淚,甚至喪命?
看著戚縉山充血的雙眸,謝明月心中一慌,防線如堤壩潰散,她飛快地握住他捏緊的拳頭,在他下頷印上親熱黏膩的吻。
“好,那就先不生。”
她嬌嬌地笑了笑,靦腆道。
“其實我也怕疼。”
自古女子生產,便是從鬼門關繞一圈,謝明月先前想生,便做了足夠的心裡打算,疼、痛不欲生,所有的可能,為了面前這個男人,她都願意接受。
更何況,她也想要一個,結合了他與自己的血脈,冰雪可愛的孩子。
可看到戚縉山如今的反應,她輕嘆著笑了笑,溫順地重新貼到他懷裡。
“我要和夫君一輩子呢。”
他怕失去她,那種害怕失控的感覺,她似乎能夠理解一些。
那就先不要了吧。
戚縉山緊緊擁著她,待到遠處的產房裡傳出一陣歡呼,隨即響起了一聲特別嘹亮的嬰啼。
孩子平安出世了。
他慢慢鬆開手,看到謝明月身上被自己的胳膊勒出一點印記,頓時露出一絲手無足措的模樣。
謝明月柔柔地看著他:“夫君,回魂啦。”
“待今晚回去後,我給你擦藥。”
摸著她手臂上的紅痕,戚縉山皺了皺眉,又被她拉下脖頸親了兩口。
這才感覺一顆心慢慢放回了肚子裡。
“走吧,去瞧瞧,聽說剛出生的孩子特別醜,像猴子。”
謝明月朝他眨了眨眼。
“我既沒看過小孩子,也沒看過猴子呢。”
她握著戚縉山的手,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往回。
血腥味淡了一些,穩婆丫鬟依舊忙碌地進出著,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多了一份笑意。